掉!”
宛婧無奈地嘆了口氣,“六公主,觀棋不語真君子。”說著手中執著的棋子落在了另外一處。
玉錄玳嘟囔著嘴巴,“明明可以吃掉那個子。。。”
“是啊?為什麼不吃呢?”溫皙也很疑惑,一隻手搭在了玉錄玳肩膀上,脖子伸長了看著棋盤道。
“姑姑?!”宛婧手一抖,差點下錯位置,急忙起來行禮,“您怎麼來了?”
和宛婧的對弈正是成妃之子七阿哥胤祐,也急忙行禮道:“見過貴母妃。”
“在外頭下棋,也不嫌熱?”溫皙挑眉問道,手裡輕輕搖著團扇。
宛婧身後有貼身侍女綠芍、綠藥給打著扇子,七阿哥只帶了個模樣敦厚的小太監來,都密密地沁了一頭汗。宛婧急忙用隨身帶著的玉色折枝繡帕擦拭額頭眼角的汗水,道:“水榭還算清爽,只是今日燥熱無風,才出了些汗。”
皇子阿哥們也忙得很,也就晌午最熱的時候能稍稍歇息一會兒,而玉錄玳每每拉著宛婧快中午了才跑出來。原來也是有緣由的。七阿哥已經十三四歲的少年了,各自高高的,頗有幾分儒雅溫秀,雖說文采在眾多皇子之中並不出挑,卻是人緣極好的。人長得也好,愛新覺羅氏一脈相承的的丹鳳眼。旁人有的長得威嚴、有人長得嫵媚,他卻長得十分秀雅,鼻子嘴巴更像成妃一些,臉蛋孩子的稚氣還未曾全然褪去,卻是一個翩翩少年了。
“一晃眼,全都長大了。”當初的七阿哥,腳還沒好利索,走路都不穩當,只愛窩在成妃懷裡。不喜歡跟人說話。腳漸漸好了,雖然不能騎射,但是行走起來也與尋常人無異,人自然也開朗了許多。
“都這個時候了,七阿哥怎麼不去讀書?”溫皙疑惑到,中午歇息時間很短,只能吃個午膳罷了。
胤祐笑道:“貴母妃忘了,午後有一個時辰的騎射時間。我是不必去的。”
溫皙哦了一聲,這是康熙特許的。他說得如此坦然。看來已然是拋卻自卑了。不能騎射,便是大位無望,不會捲入奪嫡之中,也能過得閒散一些,將來一個親王之位是跑不掉的。
“大中午的,成妃也肯放你出來受熱?”而且還只帶了個小太監來。可別是瞞著他額娘才好。
胤祐臉上掛著溫敦的笑容,道:“額娘自是知道的。”
溫皙哦了一聲,瞥了一眼宛婧,“就算出來,也該帶個出來給你打扇子。夏日熱,晌午就更熱了。這種事兒,你的庶福晉和侍妾都不上心嗎?”順便斜眼披了一眼宛婧的神色。今年選秀,成妃給七阿哥選了個出身稍稍不錯的的巴爾達氏為庶福晉,太后之前賞賜了一個自己宮裡的宮女給七阿哥做侍妾。七阿哥才十四歲,就已經有兩個女人了。
胤祐急忙拿袖子擦了擦一頭的汗水,“兒臣不喜歡叫她們伺候著。這兩日額娘有些招了暑熱,兒臣便都叫去伺候額娘了。”
溫皙和胤祐談論他的庶福晉和侍妾,宛婧也無甚異色,若非是沒對七阿哥有格外的心思,便是根本不介意妾侍之物了,微微嘆了口氣,便吩咐竹兒把帶來的冰碗給玉錄玳、宛婧和七阿哥用。
溫皙瞅著那黑白交錯的棋局,看得有些眼暈,這麼密密麻麻的一局只怕是下了很久了。棋子為黑白玉棋子,是康熙所賜,溫皙轉手給了玉錄玳,沒想到被她給帶來了。棋盤卻並非承乾宮的東西,雖只是黃花梨木的,卻看上去用了不少年份了,想來是七阿哥的東西。
溫皙團扇指了指西面邊角一處,已經圍三,卻不吃,便問道:“方才怎麼不下在這裡?”那樣的話白棋就可吃了黑子了。
胤祐不禁笑得有些異樣,便抬手道:“貴母妃可以下下試試看。”
溫皙哦了一身,隨手從裝了白玉棋子的香樟木棋罐中抓了一枚,溫皙不會食指中指夾棋子,只會再加拇指捏著,噠一聲落在那兒,取下中央的黑子。胤祐隨即在一側落下一枚黑子,臉上笑靨愈發濃了。
“咦?!”溫皙使勁眨了眨眼睛,“我被圍住了?!”周遭黑子不知怎麼的居然連成了一片!一子落,便改變了西角的形式。
宛婧便解釋道:“哪裡是七阿哥設的一個陷阱,若為得一子,而失一陣地,大大不值。”
溫皙訕訕一笑,很是不好意思,問道:“可以不可以悔棋呀?”說完,便覺得臉上燙得慌,以前更康熙下棋的時候就常常悔棋,可是現在跟個小孩子下棋,居然也好悔棋,難免臉上發紅。
胤祐道不覺得什麼,說話溫潤儒雅,“自然可以,方才說了是讓您試試的。”於是便收回那顆棋子。溫皙也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