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那顆自己吃掉的黑子,一切迴歸原位。還是七阿哥好說話,康熙小氣,每次悔棋他都大呼小叫不肯,說什麼落子無悔大丈夫,她是一介婦女人士好不好?充什麼大丈夫?溫皙自然是最沒有棋品的了。
玉錄玳嘟囔著紅潤潤的嘴巴道:“額娘總愛悔棋。。。”
能不能別揭你老孃的短好不好?溫皙立刻瞪了玉錄玳一眼,玉錄玳真真是隨了她,愛下棋,卻總是輸,連胤祿都下不過,更別說旁人了。
胤祐道:“尋常下棋自然是不能悔棋的,不過既然是試試,便無不可了。”
胤祐抬頭看了看時辰,道:“這個時候額娘該吃藥了,兒臣想先告退了。”
溫皙點頭,看了一眼略有不捨的宛婧,便道:“婧兒去鬆鬆七阿哥吧。”
“是,姑姑。”宛婧不自覺地臉上露出笑意。
宛婧身有熱孝,不能穿大紅大紫的衣裳,今日穿的一身淺淺的水綠的衣裳,素雅得如一朵半開的玉蘭,嫋娜生姿,比起宮中花紅柳綠更加惹人矚目。
領著玉錄玳回宮,溫皙便屏退左右,杵著臉問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兒?!”居然敢瞞著她,這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不知道宛婧還在守孝嗎?若是有不好的風言風語流傳出來,那可怎麼好?!
玉錄玳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道:“婧姐姐喜歡下棋,七哥也喜歡下棋,所以就他們倆一塊下棋就是了!”
“碧兒很喜歡婧姐姐,若是她能嫁給七哥,那便是親上加親了,不好嗎?”玉錄玳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扯著溫皙的袖子撒嬌道。
說話間,宛婧便回來了,空手而去,卻非空手而歸。回來的時候,綠芍、綠藥懷裡都抱滿了東西,綠芍拿著幾匹今夏新進宮的鮫紗和雪緞,在宮裡也是一等一的好料子;綠藥懷裡抱著些燕窩和阿膠,都是滋補的好東西。
看也知道,晌午對弈,成妃自然曉得,還樂得如此。溫皙便喚了宛婧過來,坐在自己右手下的繡墩上,語氣溫和道:“御花園畢竟人多眼雜,若是傳出去什麼不好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去了。”
宛婧略有些暗淡,還是點頭道:“婧兒知道了。”
溫皙嗯了一聲,臉上帶著笑容,道:“不過成妃脾性極好,你若與她投緣,也該時常去請安問好。”
宛婧忽的兩頰笑出了甜美的酒窩,“多謝姑姑!”
溫皙笑著取出一卷棋譜,道:“這是黃龍士的棋譜,我也瞧不大懂,便給你好了。”
宛婧驟然眼睛冒著金光,立刻便忍不住翻開來看。黃龍士棋藝譽滿天下,縱然天下國手甚多,黃龍士卻被尊為“棋聖”,他的棋譜十分珍貴,民間不易得,宮中倒是有不少棋譜。黃龍士與其弟子徐星友,都被康熙奉為內廷供奉,五品職銜。可惜康熙二十九年,黃龍士中年而逝,康熙都大嘆可惜。
而他臨終前與徐星友的十局棋,堪稱絕世,可惜下完這十局棋之後,操勞過度,心血耗盡,當夜便故去了,故而這十局棋便被稱為“血淚譜”。
宛婧自然視若珍寶,片刻也不肯放鬆,便忍不住觀摩了。溫皙微微一笑,便去裡間午睡了。
睡得朦朧間便聽外間噠噠清脆的聲響,想來是宛婧在擺棋譜了。宛婧想來是十分愛棋之人,守孝期間難免乏苦,能有喜歡的事兒來打發時間也不錯。宛婧性子極好,若是玉錄玳能跟她學學就好了。
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溫皙也不加以阻攔,宛婧不是如嬿,她行事頗有分寸,偶爾在後頭叮囑、提醒一二也就是了。若真能成其好,質心也好過一些。
溫皙合著眼睛,漸漸睏倦了,碧紗櫥裡涼風習習,又供著冰盆,涼氣縷縷,又多種植薄荷、紫蘇等香草,比薰香的味道更加清雅。溫皙側身躺在美人榻上,漸漸呼吸均勻了。(未完待續。。)
268、玉錄玳發威
賴得當初大發威風,溫皙的日子現在過得十分悠閒,一些糟心的事兒也沒了。晨起若逢五初十便去給太后請安,因分給了宣嬪些許宮權,太后對溫皙也很和氣。更多時候早晨懶懶的,睡到日上三竿,就算康熙來,翌日早晨也不吵她。夏天容易睏倦,便哄兒子、逗閨女,打理一下殿中的花草,日子過得倒也飛快。
宛婧住在承乾宮偏殿,與玉錄玳作伴,隔三差五便要去成妃宮中請安,每每晌午,一去就是一兩個時辰,常常便被成妃留飯了。
“巴爾達氏到還好,七哥的小妾總愛往上湊,好不知羞!”玉錄玳小鼻子一哼,很是不滿道,“仗著是皇瑪嬤賞賜的人,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