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要是修改了玉牒,我便是你的額娘,你以後就要聽我的話。”
舒宜爾哈腦袋有些不夠用了,想了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溫皙笑著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隨即吩咐人端了好吃的點心來獎勵她。 舒宜爾哈真的很乖,吃起點心來就像只貪吃的松鼠。嘴巴都塞得鼓鼓的。溫皙怕她噎著,又叫上了一盞蜜茶給她。
傍晚時分,獻俘儀式才算結束。照例皇帝回宮,需先往慈寧宮給太后請安。可康熙這次卻直奔平嬪的永壽宮而去,溫皙便曉得,平嬪只怕活不過今晚了。
小石榴也回來了。溫皙便叫他去哄著小蜜桃吃晚飯,這孩子從中午就沒吃東西,如今能哄他吃飯的人回來了,溫皙便打發去了。
小石榴以便喂弟弟吃粥,一邊自己嘴裡含著個水晶梅花包,嘴裡吐字不清地道:“額娘不知道,今兒獻俘原是喜慶至極的事兒,可皇阿瑪一直都陰沉著臉,好像隨時都要雷霆大怒了似的。害得兒子一整日都緊繃著一根弦兒,現在總算能輕鬆幾分了!”
溫皙捧著一盞燕窩,只淡淡的嗯了一聲,道:“得勝歸來,原是極為高興的事兒,可是京中、宮中出了那麼多不像樣的事兒,皇上是有得生氣了。”
剛用過晚膳,御前的小全子便急匆匆跑來。“貴主子,皇上宣您去永壽宮。”
溫皙不由地臉上一僵。說來,平嬪是死是活,她也不掛心,一心想遠著點,別殃及了她這條池魚就好。可康熙偏偏要她去?溫皙真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康熙很喜歡別人知道他被戴綠帽子了嗎?!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肯定沒好事!溫皙卻也不能不去。否則更有她小鞋穿了!
小石榴急忙提醒道:“額娘快些去吧,要不然皇阿瑪等急了,就更要生氣了!”
小全子忙不迭地點頭,“貴主子快去吧,皇上正在氣頭上呢!”
溫皙嘴角抽了抽。在氣頭上,她去惹什麼晦氣?!可偏偏還不去不行!嘆了口氣,叫人備肩輿。
夜幕已經降臨,前頭有太監打著燈籠,一路急急忙忙前行。空氣還有些溼潤,昨日下了一日的雨,今早也淅瀝瀝下了一會兒,隨即才出了太陽,以至於到了晚上空氣是溼的,可惜暑熱季節,就愈發顯得溽熱了。又不起風,便更加燥熱得難受,溫皙出了一頭的汗,不住地拿著團扇扇著。
去永壽宮的路有些遠,太監們加快腳步,抄近路去,走得快了,自然流汗更多,連肩膀上手心都出了汗,不由地左右太監步調不一致,有個走得慢了些,另一個快了些,肩輿便從太監的肩膀上給滑了下來。
溫皙猝不及防,如倒水一般便給撲了出來,還好小恩子眼明手快,上來便給做了肉墊子。饒是如此,溫皙受了好一番驚嚇,手個擦在地上,硬生生給磨破了,手心正火辣辣地疼著。
太監們嚇得不成樣子,急忙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貴主子饒命,奴才手心出了汗。。。”說著又搗蒜一般磕頭。
溫皙被小鹿子攙扶著站了起來。小鹿子立刻吼道:“不當心奴才!要是傷著貴主子,你們有有幾顆腦袋?!”
溫皙搖搖頭道:“罷了罷了!也是本宮催得急了些,還好小恩子反應快。”便去看莫長恩,腿似乎有些瘸了,可見是傷的不輕,溫皙便道:“你回去叫胡語給你看看傷吧,不必陪本宮去了。”
莫長恩不是多話,卻十分踏實穩重,急忙應了一聲。溫皙便重新上了肩輿,叫太監慢慢抬著,小心著走即可。
肩輿之上,溫皙這才小心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半個手掌都被擦破了,沁出了血珠子來,疼得厲害。溫皙也來不及處理傷口,只拿隨身帶著這手帕給包了起來。
永壽宮。
溫皙扶著小鹿子的手下了肩輿,便見外頭被侍衛團團把手,此時的侍衛已經不是當初溫皙安排的那一批了,似乎是近身保護康熙的近身侍衛。
薩比屯上前來行禮,“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吉祥!”
溫皙略一抬手,問道:“皇上在裡面吧?”
“是!”薩比屯起身,又上前一步,低聲道:“皇貴妃請小心,半個時辰前,永壽宮內伺候的太監宮女已經都被送去慎行司處置了。”
溫皙心一沉,這些人必然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原本的那些侍衛呢?”都被康熙調走了嗎?溫皙暗暗自問。
“這。。。”薩比屯一沉吟,更壓低了聲音道,“護駕殉職,皇上已經賜銀治喪了。”
溫皙心咯噔一條,“護駕殉職?!”康熙哪兒有什麼危險?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