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甦,從呆滯中變得活躍起來,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一上一下的做運動,唯獨沒有發出聲息。
很怪異的現象,好像害怕驚擾了教官的戰鬥,皆在寂靜中舉槍助威,很有力度感,看似使出了渾身之力。
這一舉動延綿而開,像波浪一樣在人字形陣線上傳開,此起彼伏,搖曳不定隨風盪漾。
這是勝利的標誌,兩百名炮兵瞅了一眼,心氣越發高漲,忙不迭地填彈,發射,炸死鬼子!
只因教官隻身阻擊日機,換來一份安穩的殺敵環境,把握時機,快,再快點,炸碎小鬼子,通通炸死……
炮聲隆隆震得大地顫悸不止,感測到人字形陣線的南方,那裡躺著一個纖弱妙曼的人兒,她渾渾噩噩,痴呆地睜開乏力的眼簾。
旁邊一位丰韻的婦女在掐她的人中,淚眼婆娑,嘴臉不停地念叨:“丫頭,醒醒,你快醒醒,零號,零號沒有犧牲,沒有……”
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杜鵑的額頭,臉頰,脖子上,喚醒了她一絲渾噩的神智。
當眼簾被滴落的幾滴淚水刺激得連續眨動的時候,她甦醒過來,也聽清了最期盼的資訊,但她不相信。
因為婦人在啜泣,哭得那麼傷心,一張臉抽痛得糾葛了心神,所以他死了,自己為什麼還活著,生無牽掛,一死了之……
婦人見她甦醒,忙不迭地替她擦拭淚眼,喜意泛上臉頰,太好了,她沒事了,不,她的心死了?
不,自己的女兒與她一般大小,可惜被鬼子糟蹋了,她不能死,她就是自己的親閨女!
“丫頭,你醒醒,千萬不要想不開,零號真沒死,你看看周圍……”
沒死?他真的沒死嗎?
杜鵑不信,但不經意間側頭觀望,見士兵們都在舉槍助威,這,這勝利地歡呼為什麼沒有聲音?
心存疑惑,但發覺士兵們興奮的神色,她的死志迅速冰解,化為烏有,遍體力量復甦。
“他真沒死?”呢喃自語,她依舊不相信,在婦人點頭喜極抹淚中相信了事實。
“零號好著呢……”
婦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杜鵑一骨碌爬起來,四肢爬行前進,蹣跚起身,晃晃悠悠地撲上工事,擔心得婦人疾步上前攙扶。
二人雙雙撞在工事上,渾不在意撞在身體上疼痛,極目遠望,沒死,他沒死,太好了……
忽而,一枚航彈再度飛墜而下,目標直取眾人惦念的教官,興奮助威的舉動與身心霍然而止,零號閃開,躲,快躲開……
第79章觸目
一枚航彈從日機上脫落,藉助慣性成斜航式,帶著刺耳的嘯音向目標飛墜。
烈日映照,航彈鋥亮閃爍,伴隨刺耳之音驚震了數百人的心神。
危險,教官您快躲開,求您了,快躲開啊!
一道道灰不溜秋的身影,遍體髒兮兮,以槍械支撐著身軀,臉頰如花旦,淚痕斑斑,雙目驚悸地觀摩,寄出一腔的情愫呼喊:“快躲開,躲開……”
風吹不浸,炮聲無音,硝煙眯眼看不清,淚眼汪汪在擔心!
模糊的視線中,一道人影遮擋了視線,該死的和尚,你還不快衝上去?
魏和尚何嘗不想一步跨過去,跨到教官身前當下那枚索命的航彈,哪怕是擋不住也要死在教官前面、做哨探偵查地獄。
只見他麻溜地從田地中爬起,一隻軍靴遺落在一旁,褲筒上摔破了無處口子,躬起的背上滑落下一層塵土隨風飄散。
抬手抹去兩溜戒疤上的灰塵,用力過猛,挽起的袖口處揚起一陣塵土飛揚。
手腳在揮手中竄向前方,一步三米多,他還嫌慢,太慢,太慢了…快…
焦慮的他血脈噴張,促使一雙宛如銅鈴般的眼睛充滿了血絲,幾欲暴突而出。
遍體驚悸,顫抖律動,零號,零號受傷了,那血液浸溼了半邊身,該死的小鬼子。
不,零號,您快躲開,躲開啊!
他恨自己的腿太短,力量不足,為什麼就跟不上零號,為什麼?
“啊,快躲開!”
一聲爆吼驚天地,彙集了他一身的功力,只盼零號可以聽見而躲避航彈。
撕心裂肺的傾訴之音,洞穿了空間,驚擾了沉浸於突突射擊的人影。
人影盤坐在地上的右腿猛力壓地,身體前傾,左腳再用力踏地,促使身體向利劍出鞘一般急衝向前。
身在空中迴旋身,揚聲爆吼一聲:“彈鏈!”
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