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看就知道這封信是你封的。”
“為什麼?”
“我哪有那麼肉麻,還疊成那個樣子。”
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這叫細緻。”
他也不再與我爭辯,只微笑著,靜靜的坐在椅子裡看著我,我低著頭,幫他“細緻”的封好信封,一邊做一邊輕輕的說道:“輕寒,雖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慮,我也不想幹擾你的做法,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你不能把自己的人馬全部都調到這邊來。”
他的目光微微一閃。
我將信封封好,抬起頭來看著他:“你之前中毒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我的身邊,不管是錢還是兵,至少要留一樣。”
“……”
“現在,我不考慮這些事情,因為你在我身邊。”
“……”
“所以你——不管錢還是兵,你得自己留一樣下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起身去關上了面前的那扇窗戶,光線頓時就黯了一些下來,但他的眼睛裡卻是精光內斂,平靜的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
“這一路上,他沒有對裴元修的兵馬做任何抵抗。我算過他手裡的兵,還有國庫裡的錢,不論如何,都不至於一場仗也不能打,而且,之前收回揚州,包括各地實行新政,其實是收回了不少錢的,我心裡有一本賬。這也是我當時拒絕接他的信的原因。但現在——”
“現在怎麼樣?”
“朝廷對叛軍完全不抵抗,這在京畿重地也許可以保全一些人,但他們如果繼續往西,不止是西川,這裡,連同關中,會變成人間煉獄!”
“……”
“我這樣做,一來可以拖延他們攻打西川的時間,給你弟弟,也給我的人一些準備;二來,”他嘆了口氣:“枉死城裡,還是少一些冤魂為好。”
他的最後那句話,讓我的心裡微微一蕩。
這句話,也是我曾經對裴元修說過的。
原來,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還是什麼地方,我和他,終究想的還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心情也沒之前那麼沉重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