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來時,他手上拿著一幅畫卷。
他攤開畫卷,展於少女面前,沉聲問道:
“夫人可識得這位姑娘?”
少婦一見畫上之人,便驚得連眨了好幾下眼,連手都駭得不知放哪兒好。
面對君子恆的相問,她支支唔唔地說不出個之所以然來。
可在場的君子恆、小三、小四卻都明白了。
少婦果然見過畫中之人!
而畫中之人,便是白青亭。
少婦雖因著已身原緣未能直言實說,可她的表現與反應已說明了一切。
最後她也是惱了,更伴著洩露秘密的懊悔,她甚是不安地哭了起來。
君子恆冷眼瞧著,小三與小四隻好擔當著接下去的技巧問話。
總算在送走少婦之前,他們得到了一個訊息,她哽咽著道:
“那位姑娘沒什麼要求,那些人也沒多言,只道要快!於是我便拿了件館裡最好的成衣嫁衣,照著我所量得的那位姑娘的身段給小改一番,明日寅時前便要送到中西街那處宅院去……”
又哭求著:“他們說要是我洩露了,他們便要我全家的性命!公子啊!您可要救救我全家人!救救我們啊!”
少婦走了,她帶來的最好的訊息,也是最壞的訊息。
君子恆自聽到白青亭的訊息,他便既喜且憂,神色不定。
小三、小四不敢隨意開口,只在心中想著,那些人給自家姑娘制定嫁衣,這是要姑娘嫁給誰?
小一這時也回到君子恆臨時居住之所,一進門未察顏觀色,急急道:
“公子!宮櫚今日在自已的院子裡發起瘋來,又砸又鬧,又叫又罵的,像是得了失心瘋!”(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一章初披嫁衣(1)
宮櫚真的瘋了起來,就像著魔一般,搞得他的院落烏煙瘴氣。
連宮老夫人察覺不對頭,想入院去看他,都讓他一把椅子摔過來,雖未摔著,卻也嚇得宮老夫人當場便暈厥過去。
宮友秋、宮友冬兩兄及其各自的夫人皆驚得目瞪口舌,卻也不敢踏入宮櫚的院門半步,四人站於院門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自宮櫚突然瘋起來,宮友冬便即刻令人騎著快馬速速趕往京都執天府送信,希望宮友春收到他的信後會有所安排。
不然宮櫚若真在宮家祖宅這邊出了何事,無論他還是宮家的其他人皆負不起這個責任。
宮友春或許在京都不算什麼,可在宮家人眼裡,那就是一尊大神,不尊不可得罪的大神!
“滾!全都給我滾!”
隨之一聲類似書架被那麼一推,架上書籍紛紛掉落的聲響,宮櫚嘶吼的聲音隨之傳出。
書房外所有奴僕皆不敢上前一步,卻也不敢擅離了書房所在的院子,他們大氣不敢出,皆小心翼翼地守在書房外。
書房內已一片狼籍,亂得連個站腳處都沒有,宮櫚攤坐在一堆書籍上面,長髮散亂。
他低著首,散發遮去了他半邊的臉,雙手握成拳,極是氣憤。
他緊抿的唇微乎其微地輕顫著,也是氣極了,咬牙徹齒。
若是宮家人誰見到他此刻的模樣,誰都得問一句:這是誰惹宮大公子生氣了?
即便面上不敢問。也得在心裡打上好幾個問號。
宮櫚已不僅僅是生氣,他已然是發狂了。
緊握於兩側的雙拳微微滲著血絲,顯然是在那一聲聲砰砰作響的發怒中,不小心傷了手,且還流了血。
可他不管不顧,低埋著的臉緊緊繃著,黑沉得如暴風雨前的天空,長而卷的睫毛止不住地輕顫著,睫毛下的眼眶慢慢地滴出兩滴眼淚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搶……”
今日是個大好的日子。
密室裡的白青亭已穿上了嫁衣,紅燦燦的。清秀的臉龐化上了新嫁娘的妝容。明豔嬌俏。
看著今日將將拿進密室的銅鏡裡的自已,白青亭有點遺憾。
自與君子恆定下婚約後,她偶爾會想著她與他成婚的那一日,她是如何的妝容。怎樣的大紅嫁衣。或者該是如何風光的十里紅妝。
可今日真到了她的大好日子。卻非她與他的大好日子。
心裡有點空,心裡想著真是遺憾啊,初次披上嫁衣。竟然不是為了那個一直幫她護她愛她的男子。
少婦看著盯著銅鏡裡自已的白青亭,有點欲言又止。
她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