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妹妹?”
周氏愣了一下,她忽然一拍自己額頭,笑了起來,“看我糊塗的,明明是未嫁之女,我還問是不是你妻子,我明白了。”
妞妞連忙上前盈盈施禮,“妞妞見過舅母。”
“這姑娘長得真標緻啊!”
周氏由衷地讚了一聲,“我們縣城裡真沒得比。”
她連忙拉住妞妞的手,對元慶笑道:“快跟我回家,你舅父前幾個月還說到你。”
“舅父好嗎?”楊元慶牽馬跟在後面笑問道。
“哎!十幾年就是那樣,整天算賬,今天想著買兩畝地,明天又琢磨買頭牛,整天忙忙碌碌。”
“看樣子舅父舅母的光景不錯。”
“這幾年還好,莊子裡的收成不錯,稅賦也不高,你舅父前幾年又買了百畝魚塘,水產也能賣個好價錢,我覺得比前些年更好。”
楊元慶也看得出,舅母所穿的衣服,還有房子就是這兩年才翻新過,一色的青磚黑瓦,前院兩邊倉稟裡堆滿積糧,這是一戶很殷實的人家。
“大郎,你看誰來了?”一進院門,舅母周氏便急不可耐地喊了起來。
房間裡走出一箇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長得方臉,下頜留有黑鬚,穿一件藍色細麻布袍,頭戴平巾。
“娘子,什麼事?”
中年男子一眼看見元慶,也愣了一下,“這位小哥是。。。。。。”
當年元慶生母死後,舅父舅母撫養他近一年,也算有養育之恩,儘管記憶依稀,但元慶知道,這就是他的舅父了,他上前一步跪倒,抱拳施禮,“甥兒元慶拜見舅父大人!”
“你是。。。。元慶!”
元慶舅父又驚又喜,連忙扶起他,上下打量,眼含激動,“哎呀!長得這麼高了,我記得你是元日出生,馬上十六歲了,十幾年不見,你是回來給母親掃墓吧!”
元慶點點頭,“正是回來給母親掃墓。”
周氏拉過妞妞,笑著給丈夫介紹道:“這位俏姑娘是元慶妹子,姓張,小名叫妞妞。”
妞妞臉一紅,也盈盈施一禮,“參見舅父!”
李大郎立刻明白妞妞是元慶什麼人了,他高興得捋須直笑,“好呀!快進屋裡坐。”
他命一名小廝把馬牽去馬房,便拉著元慶的手進屋,正堂內光線明亮,地上鋪著青磚,左邊放一張供桌,桌上擺滿各色貢品,供奉著財神趙公明,正面是幾張坐榻,榻上鋪著茵褥,面前擺了一隻火盆。
元慶從馬袋裡取出幾匹從京城買的上等綢緞,遞給舅母,“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舅父舅母收下!”
夫婦兩人慌忙推辭,元慶只是不肯,他們也只得收下了,這時,從側門又走出一個少女,十六七歲模樣,容顏清秀,長得頗像周氏,衣裙也和母親一樣,李大郎指著元慶對她笑道:“麗娘,這是元慶,你還記不記得?”
元慶倒還記得,他有個表姐,比他大一歲,小時候舅父常開玩笑,要把表姐許給他。
他連忙躬身施禮,“表姐,我是元慶!”
少女抿嘴一笑,連忙給他還禮,“前個月父親還說到你,你真的就來了。”
周氏拉著妞妞笑道:“我們幾個女人到後院說話去,這裡給他們舅甥說話。”
李麗娘見妞妞長得美貌異常,心中羨慕,連忙上前挽住妞妞的手,親親熱熱到後院去了,元慶見表姐還梳著環辮,便笑道:“舅父,表姐還沒有出嫁嗎?”
“婆家已經有了,明年二月出嫁。”
李大郎嘆息一聲道:“你要是去年回來就好了,還能見到外祖父。”
楊元慶記得當年外祖父非常嫌厭他們母子,他沒有好印象,也不想問他的事,便岔開了話題,“舅父現在做什麼營生?”
李大郎心裡明白,當年元慶生母未婚先孕,父親暴怒,把妹妹趕出家門,還是他偷偷接回妹妹,父親至死都沒有原諒妹妹,不准她的墳遷回李家族墓。
他也不提外祖父的事,拉著元慶坐下,這時,麗娘端來兩碗茶,放著桌上,向元慶點點頭,便到後院去了。
李大郎笑道:“我名叫大郎,其實是老三,十四年前我們五兄弟分家,你外祖父在城外分給我百畝祖田,十幾年勤儉持家,水田增加到三百畝,日子就慢慢好了,前年又買了百畝水面,養魚養蝦,一年也能掙上幾百吊錢。”
楊元慶知道,他舅父家是戶小地主,一直就比較殷實,不過這幾年更好,他又笑問道:“別的人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