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朝廷分憂,也就是說平均每戶五十石糧食,如果糧食不夠就按常平倉價格折現錢,我們可以去別處購糧。”
楊元慶說完,酒席上一片譁然,竊竊私語聲大作,常平倉糧價是鬥米四百錢,一石米就是四千錢,四十吊錢,五十石就是二千吊錢,每家每戶至少要出二千吊錢,而市價鬥米兩百錢,只需一千吊錢,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搶劫。
“各位請安靜!請安靜!”
宴會上又漸漸安靜下來,楊元慶笑道:“我知道大家很奇怪,為什麼不用市價來折算,因為我要聖上交代,而聖上所用的就是常平倉的官價,聖上不知道市價,也不會考慮市價,主要是現在常平倉無米,價格依然維持在鬥米四百文,所以我奉勸大家儘量捐糧食,若實在是家中糧食不夠,可以去市場上買。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大家一個訊息,聖上還有幾天就會返京,如果誰願為聖上分憂,捐五百石以上糧食,我會把他的名字呈給聖上,請聖上特別嘉獎。”
一群士兵拿著認捐簿走進了客人中,請他們簽名認捐,一名商人嘆息一聲,對眾人低聲道:“這個沒辦法,不捐估計走不了,而且說不定士兵會裝扮成流民衝擊府第,大家為自己的妻女想想,認命吧!”
他提筆寫下捐糧五十石,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摁下手印,起身對眾人拱手道:“兄弟回家準備糧食,先走一步!”
陸陸續續有客人認捐完走了,捐款開始不久,在會場的東北角便陸續聚集一群人,約**十人左右。
這些大戶是隴右鄉黨,他們昨天開會協商了一天,終於決定集體抵制這次募捐,眾人都匯聚在他們臨時首領姜忪周圍,姜忪給他們信誓旦旦保證過,獨孤家已經承諾,支援他們抵制募捐。
這時,宴會上很多客人都注意到了這群隴右鄉黨,漸漸安靜下來,連楊元慶也注意到了。
眾人商議幾句,姜忪霍然起身,指著楊元慶厲聲質問:“請問楊將軍,你口口聲聲說災民如何艱苦,每人需要一石糧食,所以要三十萬石,可據我得到訊息,從今天上午開始,災民已經大量返鄉,根本就用不了這麼多糧食,你卻隻字不提,你當我們是好愚弄嗎?”
中年男子的厲聲喝問使宴會上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他就像一株拔地而起的大樹,使無數肉疼錢糧的大戶們找到了一個依靠。
楊元慶看了他一眼,低聲問旁的縣丞,“此人是誰?”
縣丞連忙道:“此人叫姜忪,隴右人,家資鉅富,是宇文大將軍的假子,他還有一個女兒嫁給了獨孤家,一直就頗為強勢。”
楊元慶笑了笑,“原來是姜大戶,失敬了,那你說需要多少糧食?”
姜忪重重哼一聲,“我們不知需要多少糧食,但你的演算法有問題,肯定不需要三十萬石,我們就不知道多出的糧食會到哪裡去?”
楊元慶的目光變得冷厲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多出的糧食被我楊元慶貪汙掉,是這個意思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但你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姜忪回頭大喊:“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他周圍鄉黨一起回應,卻沒有膽氣,聲音不大。
“好吧!我就先給你一個說法。”
楊元慶回頭給士兵使了個眼色,又笑道:“那就請姜大戶去房間裡談。”
姜忪向後退了一步,他絕不能進房間,就在這時,突然從他身後衝出來七八名士兵,用刀柄一下子將他砸翻在地,凶神惡煞地拖著他便走,而他旁邊的**十名鄉黨忽然鴉雀無聲,紛紛後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救他,在關鍵時刻,商人們的算計、膽小和自私開始體現出來,為了五十石米和軍隊對抗,太不值!
姜忪被倒拖進屋,他拼命掙扎,“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他又回頭對其他鄉黨大喊:“你們都說話呀!快來幫幫我,昨天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
可是除了同情他的目光,卻沒有人敢動,張縣丞也有點不忍,畢竟是獨孤家的親戚,他連忙小聲對楊元慶道:“楊將軍,這樣可能不太妥……”
他話沒有說完,楊元慶目光嚴厲地看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再求情。
姜忪被拖進了房間,很快便沒有了聲音,楊元慶冷冷道:“繼續吧!”
他又一指隴右鄉黨,“這群人都是大戶,捐一百石!”
**十驚得面面相覷,開始互相埋怨起來,片刻,一名士兵拿一張認捐書交給給楊元慶,楊元慶看了看,便起身對眾人笑道:“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