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勞工的頭領。
他看了一眼船老大,不由一怔,“怎麼是你,趙東主呢?”
船老大跪倒在地,忍不住放聲大哭,“我們被萬記船行的人發現,趙東主被他們殺了。”
“什麼!”
杜盛大怒道:“他們憑什麼殺人?”
“趙東主求他們放過貨物,可他們把貨物全部扔進河中,趙東主恨極,抱著為首之人咬了一口,那個惡棍便將趙東主的人頭砍掉了。”
杜盛拳頭捏得指節發白,趙東主為人很好,經常幫助他們這些在外面謀生之人,這次還主動要幫大家帶家信,現在趙東主出了事,杜盛不能不管!
“他們是縣裡的萬記船行嗎?”
“是的,為首之人我見過,叫陳順兒,就是縣裡萬記船行的護院頭子。”
杜盛回頭對他二十餘歲的徒弟令道:“輔公祏,去把幾個家族頭領都找來,就說我找他們開會。”
輔公祏答應一聲,奔出院門,向村子裡跑去。
“爹!”
少年滿臉興奮地跳了起來,拔出一把劍舞了兩招,“要是打架的話,我也跟你去。”
“伏威!”
杜盛的妻子從房裡走出,瞪了兒子一眼,“不准你去胡鬧。”
杜盛兒子叫杜伏威,今年只有十一歲,從小跟父親練武,學了一身過人的武藝,他也是一個膽大妄為之人,不懂什麼叫害怕,不過他最怕母親,母親怒斥一聲,他便不敢吭聲了。
這時,輔公祏奔回來道:“師父,大家都在議事堂,請你過去!”
杜盛轉身要走,他妻子卻擔憂地走上前問:“杜郎,一定要去嗎?”
杜盛點點頭,拾起一把刀,快步向門外走去,杜伏威卻趁母親不備,翻牆而出。
……
蘄縣是一座中縣,城內有兩千餘戶人家,城池不大,周長不過十幾裡,有東西兩座城門,在離東城門不遠的臨街,有一座大店,這裡便是萬記船行在蘄縣的分店,其實就只住一幫船行打手,假如有什麼貨物需要運輸,這裡沒得談,必須要去江都委託船行。
這時,城門處忽然出現了五六百名碼頭勞工,手執火把和棍棒,衝進城內,向萬記船行氣勢洶洶而來。
杜盛走在最前面,後面是他的徒弟輔公祏,兒子杜伏威拎著一把劍悄悄跟在隊伍旁邊,不讓父親發現自己。
憤怒的勞工們迅速將萬記船行包圍了,他們是來為同鄉討個公道,嚴懲兇手,賠償貨物,早有幾十個年輕後生衝上去撞開了大門,店鋪不大,只有三四間屋,都是睡覺的地方,裡面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一名鄰居對杜盛道:“你們來晚一步,那幫小賊剛剛逃到縣衙去了,估計縣太爺會庇護他們。”
杜盛回頭對勞工們高聲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就算有官府庇護,我們也不怕,找他們要人去!”
“要人去!”
五六百人一聲怒吼,浩浩蕩蕩向城北的縣衙而去。
……
(未完待續)
第二十九章 出爾反爾
第二十九章出爾反爾
蘄縣縣衙是城內最大的一座建築,佔地十畝,此時天已經黑盡了,陰森森縣衙大門就像吃人野獸的血盆大口,縣衙臺階下的兩座石獅子子冷眼傲視著縣衙前發生一切,象徵著權力和威嚴。(,)
蘄縣縣令名叫令狐壽,三十餘歲,敦煌郡人,三年前他只是蘄縣縣尉,因開鑿通濟渠他徵集民夫得力,而受到朝廷表彰,升為蘄縣縣令。
做了三年縣令,政績很不好,年年都完不成朝廷下發的稅賦額度,這也是他作繭自縛,他當年徵發縣裡三萬民夫參與開鑿通濟渠,結果死了近一半,他也得到一個令狐獸的綽號。
勞力缺乏,良田荒蕪,稅賦大減,自然完不成戶部定的額度,好在他有工部尚書宇文愷為後臺,勉強保住了縣令之位。
令狐壽的姐姐嫁給了宇文愷的侄子,對於這個轉彎抹角的關係,他格外珍視,每年都會想方設法準備一筆厚禮去孝敬宇文愷,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已經接到調令,一個月後,他將上任江陽縣令,那可是江都郡的財稅重縣,令他心中充滿激動。
今晚,他早早地抱小妾上床睡覺,剛要到天人合一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興致,令狐壽大怒,回頭惡狠狠道:“什麼事?”
“老爺,衙役來稟報,衙門前聚集了幾百人,有人要造反了。”
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