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千人,李元吉雖然率領大軍前來,但他卻駐軍潼關,距離閿鄉縣還有二十餘里,大戰打起來,根本就來不及趕來防禦,恐怕李淵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兒子只管潼關,而不管弘農郡死活,根子就出在一軍兩帥之上。
聽說屈突通反對一軍設兩帥,但李淵沒有采納他的諫言,李淵是從政治上考慮,不願意弘農郡和潼關的防務連為一體,弘農郡屬於關外,而潼關屬於關中,這是兩個不同的體系,政治上是沒有問題,但在軍事上,這絕對是一個敗筆,偏偏李淵又派了傲慢的齊王李元吉前來,李孝恭怎麼可能指揮得動他,或許李淵的骨子裡還是想以保潼關為主,其次才是守弘農郡。
“晚上可以渡河嗎?”楊元慶回頭問行軍司馬張貞孝。
張貞孝上前施禮道:“回稟總管,卑職已經確認,根據現在的水情,在一更時河面水旋最少,那時渡河最為有利。”
楊元慶點點頭,又凝神思索著遺漏之處,這時,一旁秦瓊低聲問:“總管,時機已經成熟了嗎?”
“即將成熟!”楊元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楊元慶已得到情報,治書侍御史于志寧出了潼關,出現在前往李孝恭軍營的路上,他等待的時機即將到來。
第二十八章 人心難測
王世充的軍營內一片忙碌,所有士兵都穿戴盔甲整齊,準備兩天的乾糧,刀槍擦亮,弓箭調絃,各個營帳前,士兵們圍坐在一起吃午飯,燉鍋裡可以看見一條條肥美的黃河鯉魚,和一塊塊半斤重的肉,菜餚格外豐盛,米飯也可以吃飽。
這是大戰前的先兆,每一次大戰前,士兵們都會飽餐一頓,所以士兵們都格外沉默,盡情享受美味的魚肉,這或許是他們的最後一餐。
王世充帶著幾名親兵正和一群士兵們共享今天的美食,這也是王世充善於帶兵的一個重要原因,他能和士卒們同甘共苦,贏得了底層將士的愛戴。
王世充昨天接到了楊元慶的情報,把發動進攻的時間定在今天,雖然具體的進攻時辰還沒有定下來,但王世充已經做好了進攻前的最後準備。
“大將軍,這次若立下大功給我們什麼獎勵?”一名年輕計程車兵滿懷期望地問道。
王世充正在吃一條魚,他吐出一根魚刺呵呵笑道:“這次你若能殺二十個敵人,我賞你一個宮女做婆娘!”
士兵們都鬨笑起來,一名老兵拍拍年輕士兵的肩膀,揶揄他道:“小三郎,脫下褲子給我們看看,毛長全沒有?”
眾人又再次大笑,這時,一名親兵快步走來,在王世充耳邊低語幾句,王世充點點頭,對士兵們道:“大家吃飽一點,打仗才有力氣,今天有的是肉,儘管吃。”
王世充站起身快步返回了自己的中軍帳,進帳便問:“信在哪裡?”
一名親兵將一封信呈給了他,這是從江邊聯絡點直接得到信,楊元慶和王世充在黃河兩岸各自設立了一個聯絡點,只要一艘船過河,便能迅速傳遞資訊。這個聯絡點便是兩人合作逐漸走向深化的一個標誌。
王世充急忙開啟信看了一遍,果然是他期待訊息,具體進攻時間定在今晚一更時分。
王世充輕輕出了一口氣,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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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縣唐軍大營。黃君漢匆匆地走向中軍大帳,由於他情緒不穩,李孝恭便暫時將他調到大營,派另一員大將去守函谷關。
這幾天,黃君漢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期待,李孝恭畢竟是河間郡王,他的彈劾一定會有效果。就算得罪了齊王,但至少他的女人能回來,他的尊嚴能保住,但黃君漢心中還有一絲不安,齊王畢竟是皇帝的兒子,聖上真的會降罪自己兒子嗎?
剛才李孝恭派親兵來找他,朝廷的御史已經到了,這使黃君漢的心都懸到了空中。他知道自己期盼的一刻到來了。
剛走到中軍大帳前,卻聽見大帳內傳來主將李孝恭憤怒的呵斥聲,“什麼叫證據不足?這種情況首先是要把齊王調京。要先換帥,然後再談別的事,現在大戰在即,聖上卻不換帥,要什麼證據,這場仗叫我怎麼打?”
黃君漢停住腳步,他心涼了一半,證據不足,他哪有什麼證據?難道沒有證據就不能懲罰齊王嗎?
這時又聽見了御史的聲音,“郡王殿下。畢竟他是齊王,把他撤回長安,不就是告訴朝野他真的搶奪大將之妻嗎?那時讓陛下顏面放何處,殿下,你也要體諒一下聖上的難處。”
如果說剛才只是心涼了一半,那麼現在黃君漢的心徹底墜入了冰窟。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