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狐縣,兵臨易縣城下,想必魏將軍也知道了,我們的條件就是希望貴軍讓出上谷郡,那我們可以暫時停止攻打恆山郡。”
魏刀兒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對方的條件果然苛刻,竟然是讓出上谷郡,他一共只有兩個郡,讓出上谷郡後,他只剩下恆山郡,這未免有些太過分。
但魏刀兒也知道,對方進軍河北已經勢在必行,要麼對方打下上谷郡,要麼就是他讓出上谷郡,確實沒有第三條路可走,只是前不久竇建德還派使者告訴他,要他務必守住上谷郡和恆山郡,自己現在答應讓出上谷郡,叫他怎麼向竇建德交代?
魏刀兒揹著手在宮殿內來回踱步,他心中著實拿不定主意,其實他還抱有一線希望,那就是竇建德來援助自己,如果他答應隋軍的條件。那麼竇建德援助的希望就完全喪失了。
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走進大殿,來到魏刀兒身邊低聲道:“王上,土門關傳來緊急訊息。隋軍前鋒數千人已經透過井陘抵達了土門關,目前正和我們在土門關的守軍對峙。”
這個意外的訊息令魏刀兒又驚又怒,對劉崇運怒斥道:“你們不是說不攻打恆山郡嗎?可你們的軍隊已經過了井陘。到土門關了,你怎麼解釋!”
劉崇運不慌不忙道:“我說得是隻要你們讓出上谷郡,我們便可以暫時停止攻打恆山郡,可是現在魏將軍並沒有下令讓出上谷郡,隋軍當然不會停止用兵,魏將軍明白嗎?”
魏刀兒惡狠狠地盯著劉崇運,他當然明白,隋軍兵臨土門關,就是為配合眼前這個隋官給自己施壓。他心中恨極,半晌他才悻悻道:“如果我讓出上谷郡,那隋軍可退出井陘否?”
劉崇運微微一笑。“我們可以退到井陘關。那裡便是屬於河東地界了。”
魏刀兒無可奈何,從井陘關到土門關一段無險可守。實際上退和不退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隋軍做的一個姿態,他沉吟片刻便道:“讓我考慮考慮,最遲明天上午答覆劉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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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縣,一萬隋軍屯兵於北城,另有兩千隋軍守在易水河道,保護糧草的運輸暢通,秦瓊已經得到了楊元慶的信,知道楊元慶正利用政治手段壓迫魏刀兒的軍隊退出上谷郡,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然最好,秦瓊也是經驗豐富的大將,他沒有任何牴觸,而是積極配合楊元慶對敵軍進行政治施壓,他駐兵在北城外,將南城留給城中軍隊撤離。
北城外也一樣是白雪皚皚的世界,田野裡被一尺深的積雪覆蓋,在距離城牆約兩裡的一片原野裡,隋軍已經清理出一片空地,安營紮寨,一頂頂帳篷整齊有序排列,他們砍來樹木,在四周圍成一圈營柵,六座眺望塔高高矗立,一條小河從營盤內穿過,河面結了厚厚的冰層,隋軍鑿冰取水,忙碌地取水做飯。
隋軍在這裡紮營已經有十天,十天來隋軍沒有任何攻城的舉動,秦瓊依然在耐心地等待著時局的變化。
清晨,天色剛麻麻亮,一輛巨型投石器被百餘名隋軍慢慢推出了大營,沿著小河光滑的冰面向城牆推移而去,城上的千餘守軍立刻聚集過來,他們並沒有緊張害怕,而是帶著一種興奮的目光。
今天主將還沒有來,或許他們能拿到隋軍投來的文書,巨型投石器在距離城牆約兩百步外停下,安扎在原野上,百餘隋兵一聲吶喊,挽拉投擲杆,其中一名隋軍士兵將一隻巨大木殼球放進鋼兜,隨著一聲令下,長長的臂杆甩出,將巨大的木殼球向城內投擲而去,無數雙眼睛都盯住了這隻木殼球。
這是十天來,隋軍第四次投擲宣傳單,前三次都沒有見到效果,秦瓊懷疑是被敵將沒收了,所以天還沒有亮,隋軍便執行第四次投擲。
木殼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向城內飛去,這一次隋軍特地將木殼球的合扣鬆開,或許是風力太大的緣故,木殼球在半空中開啟了,數千張宣傳單飄落而下,藉著北風向城內紛紛揚揚飄去。
城頭上,士兵們一片驚呼,紛紛跳起來抓空中飄揚的宣傳文書,有計程車兵抓了五六份塞在懷中,雖然自己不識字,但可以找識字的人讀一讀,而且上面好像還配有圖畫。
前三次因為木殼球落地後才破碎,結果裡面的文書都被主將翟雀兒命親兵搶走,沒有人看到裡面的內容,而今天隋軍居然天還沒有就來了,而且全部飄散出來。
隋軍撒傳單之事令主將翟雀兒非常緊張,他特地命親兵在城頭輪流執勤,盯住隋軍的動靜,就在傳單撒出一刻鐘後,翟雀兒聞訊趕到了。
他見傳單已經散開,滿城飄散,不由暴跳如雷,厲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