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都是弘農華陰楊氏名門,朝廷承認,聖上也承認我們是同族,當年聖上為北周相國時,我還和他同回弘農祭祖。”
楊素對這個孫子極為看重,在他面前不經意地說出了肺腑之言,但他並不認為元慶能聽懂,元慶畢竟才十歲。
他輕輕拍了拍元慶的肩膀,叮囑他道:“剛才我說的話,你記住也好,記不住也好,你都不能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孫兒明白!”
“走吧!明天一早過河,過了黃河,就意味正式進入交戰區,軍隊要進入戰時狀態,你們斥候就有得忙了,早點回去休息。”
祖孫二人調轉馬頭,慢慢返回了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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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更時分,楊元慶便被低沉的號角聲驚醒,他一躍而起,對周圍的九名手下喊道:“統統給我起來,軍號響了!”
眾人嘟囔著爬起身,一個個都睡眼惺忪,楊元慶見楊思恩還不肯起,便狠狠一腳踢去,“楊大熊,給老子起來!”
楊思恩腿都快被踢斷,疼痛難忍,只得罵罵咧咧起身,這時,帳外一名報信兵大喊:“楊火長,百人長叫你去抽籤!”
“大家收拾東西,我去抽支籤,看看運氣怎樣!”
楊元慶吩咐幾句,便匆匆向百人長的大帳奔去,大帳內已經聚滿了其他火長,他們是二團第三隊,一隊首領稱為百人長,簡稱百長。
十火一百人,百人長姓賀,是一名胡化漢人,先祖是六鎮士卒,六鎮起義失敗後,他的先祖被安置在幽州,賀百長身材非常強悍,不過處事也很公平,喜歡抽籤決定任務。
“老子去團裡抽籤運氣不好,抽中死籤,全隊都得去西北千里外探尋敵軍主力,只有一火可以留下,你們抽吧!看誰的運氣好,抽到這支生籤。”
探察敵軍主力的斥候是最危險,死亡率極高,所以又叫死籤,偏偏這個賀百長運氣不好,抽中了,按照規定,九留一,也就是不能死絕,得留下一火下來續種。
“大夥兒抽吧!”
賀百長取出十根籤捏在手中,其中一根是半紅籤,抽中它便可以留下,賀百長不知楊元慶的身份,若知道,打死他也不敢抽籤。
這種抽籤全靠運氣,沒有什麼花頭,眾火長也不看,各自抽一根,楊元慶是第五個抽,他抽到的是黑籤,也就是說,他抽中了死籤,輪不到他留下,最後第八火長抽中了半紅籤,他忍不住咧開嘴笑了起來,“他孃的,老子今天左眼皮猛跳,當真是走狗屎運了!”
賀百長給了他一巴掌,“快滾回去,少給老子在這裡炫耀。”
他又對眾人道:“好了,領完令牌,門口有羊皮筏子,每人拿一個,立刻出發!”
眾人默默領了令牌,快步向帳外走去,賀百長卻拍了拍楊元慶的肩膀,凝視著他道:“楊老弟,希望能看見你活著回來!”
“放心吧!我若不想死,老天也沒辦法。”
楊元慶笑著回了一句,便出帳去了,這時,一名士兵奔來,對賀百長抱拳道:“賀百長,魚將軍叫你去一趟!”
賀百長愣住了,魚將軍找自己,他撓了撓後腦勺,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一軍亞將竟然找自己一個小小的百人長,他有點受寵若驚,慌慌張張跑去大帳。
楊元慶卻不知道,拖著一隻羊皮筏子回到自己營帳,眾人都已經收拾好了,見他回來,楊思恩立刻纏住他,滿臉堆笑,“火長,你叫我一聲呀!這羊皮筏子我來替你扛。”
楊元慶知道他討好自己準是有目的,便沒好氣道:“有屁快放,別繞彎子了。”
楊思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乾笑一聲說:“火長,那匹馬給我吧!我身體太重,我馬要被我壓死了。”
楊思恩說的馬就是昨晚楊元慶從祖父那裡騎回來的馬,是匹伊犁馬,高大強健,渾身烏黑,無一根雜馬,楊思恩一眼便看中了,立刻纏住元慶,千方百計討要這匹寶馬。
楊元慶踢了他一腳,笑罵道:“你這頭狗熊,連馬槊都不肯外露一招半式,還想要我的馬,想要可以,這個人情你以後得還我。”
“一定還!”
楊思恩歡呼一聲,衝回去一把牽住了韁繩,就彷彿摸自己女人一樣愛撫這匹黑鬃馬,楊元慶將羊皮筏子往楊思恩的舊馬身上一搭,對手下道:“出發吧!任務是去尋找突厥主力,誰讓咱們百人長無能,抽中了死籤!”
一火斥候兵無可奈何,紛紛翻身上馬,列隊向大營外而去,他們很快便消失在沉沉的黑暗之中。
大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