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科舉高中,是裴府門下子弟,由裴矩推薦出任聞喜縣令,已經擔任了五年縣令,修路建橋,勸農濟貧,興辦學堂,在當地口碑極佳,頗有民望,他聽說豐州總管楊元慶來了,連忙出城迎接。
趙守安當然知道楊元慶為何而來,他一面派人去通知裴家,一面帶領縣中諸官出城見禮。
趙守安見對方聲勢浩大,足有萬人,暗暗有些擔憂,正好今天裴寂也在城內,如果他們遇到該怎麼辦?
趙守安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快步走到楊元慶馬前,躬身施禮“下官聞喜縣令趙守安參見楊總管!”
楊元慶欠身笑道:“我們只是途徑貴縣,打擾縣令了。”
“楊總管一路秋毫無犯,下官和縣民都感激不盡,不知小縣可能為楊總管效力?”
雖然是一種客氣,但趙守安說完便後悔了,萬一楊元慶要進城怎麼辦?
楊元慶看懂了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便淡淡道:“我們一路不進縣城,若有需要都是出錢購買,豐州隋軍軍紀嚴明,縣令不用擔心。”
趙守安心中不安,他連忙轉身將縣丞拉上來介紹“這是我們裴縣丞,正是裴家子弟。”
裴縣丞上前施禮“在下裴通濟,清石房孫輩,歡迎姑爺回鄉。”
楊元慶知道清石房便是裴蘊一房,此人應該是裴蘊的族孫,見他年約三十歲,清秀儒雅又不失精明能幹,頓時對他很有好感,楊元慶下馬還禮笑道:“那就煩請裴兄帶我去裴府。”
既然楊元慶是以裴府孫婿的名義來聞喜縣,趙守安完全放了心,至少不會和裴寂撕破臉皮,他也知道騎兵需要飼料,便連忙命官員帶著倉曹去城中購買。
楊元慶讓楊思恩安排士兵就地駐營休息,自己則帶著徐世績和數百親衛進城去拜訪裴府。
縣城內人來人往,頗為熱鬧,各種商鋪內物品琳琅滿目,酒肆內生意興隆,尤其書鋪和學舍眾多,隨處可見身著儒袍長衫的讀書人身影,一輛牛車從旁邊經過,只見一名年輕士子坐在牛車上持書大聲誦讀,旁若無人。
“聞喜縣學風很盛,就算鄉間農民也會想辦法讓孩子讀幾年書,能夠識字,一般中戶人家都會讓子弟讀書十年以上,這都是受裴家學風的影響。”
裴通濟指著遠處一座高塔笑道:“總管看見那座塔閣了嗎?那是文昌閣,也是就是著名的裴學所在,最盛時有三千學子,現在還有數百人。”
楊元慶凝視著文昌閣,他知道崔、裴這些名望大族之所以數百年不衰,關鍵就在於重教育,他們不僅僅培養本族子弟,也培養了大量優秀人才,這些優秀人才官居高位,或者是當地大族,他們也就成為名望大族的一種勢力。
比如河東各郡縣官員,至少有兩成和聞喜裴氏有關,這也是山東各大士族勢力能和關隴貴族抗衡的最重要原因,不僅僅是他們本族子弟,還包括他們大量的優秀門生,所以聞喜的裴學,清河及博陵的崔學,太原的王學,范陽的盧學,這些都是隋朝著名的學府,能進去讀書的學子幾乎都是各郡縣的名望子弟。
這裡已經離裴府不遠,裴通濟見左右無人,便低聲對楊元慶道:“元慶,有件事我要告訴你,裴寂也來了,今天剛到,就在裴府內。”
楊元慶一怔,裴寂並不是聞喜裴氏啊!他來做什麼?
“他也是裴家子弟?”楊元慶疑惑地問道。
“他是河東郡桑泉縣裴氏,曾經是聞喜裴氏偏支,但兩裴已經百年沒有往來了,李淵封他為聞喜縣公,所以他便來商量兩裴合併之事。”
楊元慶冷笑一聲,他知道李淵的用意,佔領了關中,得到關隴貴族的全力支援,他又想打山東士族的主意,想得到山東士族支援,便於他謀取天下,裴家就是一個突破口,想利用裴寂來作為橋樑。
“那裴家態度如何?”
裴通濟也冷冷道:“家主在豐州,清石房之祖在江都,李淵背叛隋朝,勾結突厥,裴家焉能事之,裴寂既來,不過是敬而遠之罷了。”
楊元慶點點頭,他估計裴家也不會答應,聞喜縣公是裴矩的封爵,他裴寂也封一個聞喜縣公,這算鳩佔鵲巢嗎?
“元慶,最好你能在聞喜縣駐軍,這樣李淵也無法向我們施壓。”
“我知道,等我拿下太原,我會把裴家宗祠暫時遷去太原,防止李淵把你們逼去長安。”
說到這,楊元慶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既然裴寂在這裡,那麼李叔良的軍隊就不會太遠,一定也在附近。
“裴寂帶來多少人?”
“帶來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