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楊元慶點點頭笑道:“她叫麗華,你叫佩華,我還一直以為你們是堂姐妹,還差點也叫你阿姑。”
江佩華掩口哧地一笑,心情一下子輕快起來,她輕輕跳上一塊大石,眼睛裡露出一絲調皮的笑意,“其實你若叫我阿姑,我也很願意。”
“你真願意嗎?”
楊元慶也笑道:“我叫你阿姑,大家都得跟著叫,連冰兒也要叫你一聲姑奶奶。。。。”
“不!不!”
江佩華慌忙擺手,“這不行,我可沒那麼老。”
兩人又走了幾步,江佩華輕輕咬一下嘴唇,低聲問:“元慶,你好像很喜歡樂平公主,是嗎?”
楊元慶點點頭,微微嘆息一聲,“她的逝去,是我最大的傷痛,她最後給我留下一首詩,更令我痛徹於心。”
“什麼詩?”
楊元慶沉默片刻,“以後吧!有機會我告訴你,今天說了會令人哀傷。”
江佩華默默點頭,她不再多問,這時,兩人走到了後宅門前,江佩華停住了腳步,“我有點冷,想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江佩華回頭嫣然一笑,快步向自己院子走去,楊元慶望著她柔美飄逸的背影,宛如蓮花仙子一般款款而去,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楊麗華那風姿絕世的身影,她們竟是如此之像。
。。。。。。。。。。
五原的秋試如期舉行,雖然叫做秋試,可此時已是初冬時節,天還沒有亮,卯時不到,數千名住在官學學舍內計程車子便紛紛起床了,儘管凌晨時分天氣寒冷,但士子們誰也顧不上嚴寒,紛紛圍著水井邊打水洗臉,用刺骨的冰水清醒頭腦。
來自滎陽郡計程車子張亮也早早起床,他精神卻有點不好,因為緊張,他幾乎一夜未睡,頭腦昏昏沉沉,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心中又急又恨,一連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罵道:“你這渾蛋,怎麼都忘了,你拿什麼考試。”
這時,他的舍友韋綸端了一盆清水快步走進來,“張兄,洗個臉清醒一下吧!”
韋綸是京兆人,是韋氏家族的遠房偏親,家境貧寒,父親在韋氏族學教過書,留下幾畝薄田,他一邊讀書一邊務農,奉養老母,這是五原郡取士,無論寒門貴族,一視同仁,他便毅然賣了土地,前來五原郡謀前途,他和張亮住一間屋,兩人都是貧寒出身,惺惺相惜,關係極好。
他見張亮目光呆滯,便用拳頭在他肩窩輕輕敲了一記,笑道:“怎麼,還沒有睡醒嗎?”
“沒有呢!”
張亮嘆了口氣,“我昨晚一夜未睡,頭腦一片混沌,真不知拿什麼考。”
“先洗臉,頭腦清醒一下,我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張亮只得用麻巾洗了臉,頭腦確實稍微清醒一點,便問道:“什麼好訊息?”
韋綸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道:“聽說這次主考官是前兩天遇到的高熲。”
“那又怎麼樣?”張亮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你真是笨啊!若考上了,咱們不就是高熲的門生了嗎?”
張亮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考上再說吧!這時,外面走廊上傳來了學監的吼聲,“時辰到了,準備出發,別忘記拿考牒!”
考試的時刻終於來臨,成群結隊計程車子走出學舍,向一里外的郡學學館走去,五原郡郡學是一座佔地約二百畝的大學堂,位於九原縣南門外,可容納六千士子就讀,大業七年建成,所有的教授都是從中原聘請。
五原郡的教育制度是太守楊師道創立,他規定每個鄉必須有多座學堂,五歲以上孩童進學堂讀書,十二歲參加童子試,無論貧賤,只要能透過童子試,都可來郡學免費讀書,官府提供食宿和日常用品,童子試又叫縣考,每年春天舉行,所以叫做春試,考中者稱為郡生,便有資格來郡學讀書,學制五年。
但大部分人家讓孩子讀書,只是為了讓他們識幾個字,在考完童子試後,便回家務農了,只有一些大戶人家才願意讓孩子繼續讀書深造,因此,目前的郡生只有六百餘人,大多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因為遇到考試,這六百多少年郡生便被組織起來,為這次秋試做事。
而今天參加秋試計程車子和郡生無關,年紀都二十歲以上,除了五原郡的近兩千讀書人外,其他三千餘人都是來自關隴地區。
卯時三刻,天還沒有亮,五千餘考生排成五隊,驗身入場,除了考牒,其餘物品一概不能帶入。
張亮和韋綸排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