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剛炒好的一盤宮保雞丁,此時也掉到了地上,他驚恐的看著騎在馬上的趙閒道:“閒哥,你瘋了吧,讓我們去打仗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我他娘也要出去,你以為我想啊?”趙閒氣怒不已,猛的朝地上抽了一鞭子,然後帶了一幫子人佩刀持槍,大步流星地衝向北城牆。
黃天天一直跟在趙閒身旁,臉上一片煞白拉著趙閒的袖子,急道:“你別出去,戰場上兇險無比,若是……”
“行了行了。”趙閒撥開她的手,沉聲道:“你回去好好待著,軍令如山我違抗不得。”
黃天天這次到沒有因為趙閒不耐煩的態度發脾氣,反而一臉的焦急,讓趙閒帶著手下這幾百伙伕去打仗,絕對是有死無生的,若趙閒出了什麼事情她可怎麼辦。
黃天天左右看了看,心中閃過一個想法,湊到趙閒跟前小聲道:“要不我們走,此時所有人都在城北,我們偷偷離開沒人會注意的。”
“胡鬧。”趙閒雖然這麼說,但黃天天的關心還是讓他心中一暖,看了看後面穿著破破爛爛鎧甲,手持缺口刀刃的兵,他根本做不出臨陣脫逃的事情,只得輕道:“我走了以後被發現照樣難逃一死,與其當個逃兵還不如帶著他們上戰場一搏,死也死的好聽些,再說我命大的輕易死不了,你回去吧。”
說完趙閒把黃天天馬上那把四十餘斤的大刀取了下來,颳了刮她的小臉,便掛在馬上飛奔而去。
都快死了還逞英雄,黃天天又氣又急卻不知如何是好,她一個女兒家能做些什麼,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北城門上,近百名官員正神情緊張地注視著城下。這道門是正對著北方的大門,東西兩門要繞很遠,縱然來攻,也難以調集大隊騎兵攻向東西兩門相對來說較為安全,而最危險的就是這面城牆了,城外就是主戰場。
嶽季恆手下三千人已經聚集大半,見趙閒帶人來了,他驅馬走過去,嚴肅道:“趙都統,你的人呆在後方負責接應運送傷員,莫要讓我失望。”
嶽季恆手下兵馬,見趙閒身後的都是些穿著破破爛爛計程車兵,有些一瘸一拐連走路都困難,臉上不禁透出一絲奇怪和惋惜,搖了搖頭不再去看。
負責運送傷員,這些人估計只能幹這個,趙閒點了點頭,抱拳道:“卑職遵命。”
趙閒仔細打量嶽季恆,神情極為剽悍,提長槊立與將士之前,似乎對北齊敵軍毫不在意,看起來還像個將軍的模樣,趙閒不由暗暗點頭,對槊的嶽季恆的影響改變了不少。
“咯吱!”隨著城門慢慢被開啟,只見城外黑漆漆的,無數火把四處流動,一陣陣吼叫聲從遠方傳來,還有轟隆隆的馬蹄聲。
“兒郎們!前面是敵軍,背後是大梁,我們的背後有無數的後盾,他們背後卻只有滾滾長江。”嶽季恆舉起手中馬槊,指向遙遙相望的火光,喝到:“給我殺!”
“嚯!”一聲整齊劃一的大喝,沉重的馬蹄鐵踩在充滿積雪的地面上,發出的悶響連同城牆上的官兵心臟都在跟在顫動。
城牆之上突然聚集了二十多枝火把,映照出幾個人影兒來,遠遠的奔了過來,正是那金陵都指揮使陳慶。
他急急在城牆上觀望了一陣,見北齊還沒打到城牆前,微微鬆了口氣,看著遠方估算了一下,道:“四千餘人便想攻下金陵麼?”
寧墨向北遙遙一指道:“陳大人,方才派出的探馬被射死了一個,逃回來的那個稟報說江邊仍然有船靠岸,這來到恐怕只是第一波。”
陳慶心中微微一緊,這時候選的太過刁鑽,竟然在這大過年的時候突然來襲。他在原地渡步幾次,長嘆道:“軍中準備不周倉促出兵恐怕擋不住北齊,周邊府城的援軍恐怕明日一早才能感到,這一夜,難熬了。”
“通通通!”一陣陣戰鼓響起,城樓下吱呀呀開啟了城門,大梁軍隊飛奔而出,從護城河的吊橋上飛奔而過,嶽季恆與手下三位都統率著官兵衝出城去,城垛上百名手持弓箭計程車兵待命著。
北齊見金陵城門開啟,立刻長嚎一聲,前方百姓迅速四散逃到後方,一排排銀色明光鎧的騎兵,在微弱火光和皚皚白雪的襯托下壓了過來。
兩千名餘人出城迎戰這些騎著高頭大馬數不清的北齊騎兵?趙閒心中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上戰場。
胡一刀跟在後面額頭全是冷汗,和眾人一樣哆哆嗦嗦的跑的急慢。
不過有嶽季恆等輕甲騎兵衝在前面,只是運送傷員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趙閒還未想下去,就聽到前方傳來蜜蜂般“嗡嗡”的嘈雜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