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質疑天子無德無威麼?”
劉驁上臺以來,天災不斷,不是日食就是洪水,要麼是地震,幾乎年年都有。把最信奉天人感應“天災即天子無德,朝政有失,是上天對天子的警告”的劉驁弄得心驚膽戰,憂心忡忡。張放的奏報簡直就是一副強心劑,不管事實如何,劉驁迫切需要這樣一份奏報,誰攔跟誰急!誰質疑……呵呵。
張放正是看準了劉驁這樣的心理,輕輕巧巧抹去了自己的“功績”,消弭了潛在危機。
夜郎反叛聯盟,由於從首惡到協從到附庸,被一網打盡,這個聯盟才剛剛成立便胎死腹中。沒了頭領的夜郎及諸邑夷部俱陷入混亂,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他病,取他命。
十一月十七,屯於犍為江陽的河西漢軍率先行動,進擊犍為朱提(縣)東南三邑的夷部,這是響應夜郎反叛的二十二邑之三。同時,漢朝置於犍為、兩郡交界,用以監視二郡的漢陽都尉也發兵應合。迅速平滅三邑,徙其罪民入荊州。
十一月二十二,駐於荊州武陵的另一部河西金城漢軍精銳開進郡。隨後,由太守陳立、都尉萬年指揮金城漢軍,長史指揮郡兵,兵分兩路,分別朝西北、西南兩路進擊。如同兩把鉗子,夾向夜郎。
漢軍所過之處,群龍無首的諸夷寨幾乎望風而降。漢軍沒費多大氣力就一路推進到夜郎人的大本營夜郎城寨。
漢軍在這裡才遭到一點像樣的抵抗,夜郎人先是據寨頑抗。半月之後被漢軍破寨,殘部退守郎山。而這支殘部的頭目之一,就是儂罕。
十二月中,犍為漢軍進入,與陳立、萬年所部匯合,將夜郎最後抵抗力量團團圍困在郎山。
正當戰爭陷入僵持時,十二月下旬,漢使儀旗出現在郎山腳下。
郎山殘部頓時大亂。
隨後,漢使派出使者鞠季傳話,向夜郎人勸降:“信我者,可獲生;不信者,下地獄。”
夜郎人同樣不知什麼是地獄,但並不妨礙他們的聯想王府東寨,木屋廣堂,那深陷的巨坑,殘缺的屍體,觸目驚心的血池,不就是一副人間活獄麼?
夜郎人屈服了。
河平三年的最後一天,困守郎山的夜郎殘部盡數向漢軍投降。但其中並無儂罕,據說是帶著幾個心腥,從後山某個溶洞逃走了。
至此,夜郎之亂徹底平息。
史上,陳立、萬年滅夜郎,那可真是費了老鼻子勁了。前後耗時近半載,更遭大敗,損兵糜費。之後,陳立派奇兵絕其糧道,又以反間計以誘其眾。這才擊敗夜郎人。而翁指、務邪同樣垂死掙扎,據險頑抗。最後是把這二位**oss圍困在半山。利用冬季少雨時節,截斷水源,最終迫使夜郎人自亂,梟翁指、務邪之首而降。這場前後耗時兩年,影響深遠(夜郎從此消失)的動亂才終告結束。
張放主導的破夜郎行動,與史上的陳立相比,只動用了手下扈從隊,再加上三千斤炸藥。狗帶!
失去王與耶朗的夜郎人,不但聯盟分崩離析,無法與漢軍一搏,甚至在抵抗的時間與力度上也遠遠無法與原來相比。而同樣被困半山,陳立還要斷水長期包圍。
張放只派一使者,傳達一句話,就終結了這場叛亂。
對於叛逆者,漢朝廷是不會手軟的。接下來,將是一系列懲罰措施:徙其罪民、毀其宗廟、滅其族裔、納其疆土。
夜郎,從此成為傳說。
把夜郎變為傳說,而自己也成了西南夷傳說的張放,在河平四年初春第一天,在漢夷萬眾拜送之下,再次踏上歸途。
(第五卷終)(未完待續。。)
第三百八十八章 【暗流湧動】
黃昏,長安,章臺煙雨閣,又是迎來送往的一天。
“呀!陶君又賞光了。你可真是煙雨閣的大貴人吶。”
“老地方,空著吧?”
“那還用說,一直給陶君留著呢。陶君可要會友?”
“不會,今夜自酌。讓茹姬佐酒便可。”
“好嘞!茹姬你的好運到了”
對話聲中,陶晟在龜奴殷勤引領下,登樓入雅間。
自從塞外返回後,每隔三五天,陶晟都會來這裡一趟,有時是招待親朋,更多時候,是自己享受。
陶晟在塞外近五年,有一得一失。得者,是鉅額財富;失者,是他的妻室。
正如張放當年所承諾的那樣,陶晟賺到了堪比當年那箱財寶的財富,而當他在五年後回到長安,他的妻室早已改嫁。
漢代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