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賈赦畢恭畢敬的,完全不敢有任何善於機變的樣子。
都說古代講究嚴父慈母,父親在孩子的教育中扮演黑麵嚴厲的角色,這榮國府也不例外,這榮國府的爺們都很怕自個的老子,這邢夫人的記憶中,現在這個樣子還好了些,小時候賈璉見了賈赦大氣都不敢出,賈珠對賈政也是十分恭敬,賈寶玉更是見到賈政就是耗子見到貓,怕的要死,邢悅忍不住笑出聲。
父子兩人聞聲都看了過來,就看到邢悅如花的笑靨,“你們這對父子可真有意思,我說老爺,不用對璉兒太過嚴苛,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看重兒子,這些年背地裡把多少伺候不盡心勾引爺們使壞的奴才打發出去,還有璉兒,你父親有不是猛獸,你可是老爺的嫡子,她能吃了你,都說璉兒是個善於機變,能說會道,怎麼到了老爺這裡完全看不見。”邢夫人的記憶中,賈赦十分看重賈璉,面上萬事不管,私底下不知處置了多少奴才,連帶著對賈璉不上心的邢夫人這些年也沒少挨訓。
邢夫人對賈赦的記憶有些矛盾,明明很喜歡孩子,但是也不親近,都採用放養的態度,面上也是不管不顧的,私底下把那些怠慢的奴才都處置了,也是邢夫人知道這一點,才對擁有親子抱有非常的期待,指著有了親子,好博得老爺的善待。
讓邢悅看,這邢夫人就是個蠢的,只想著生下親子,沒有自己的親子,善待賈赦的其他孩子,喜愛孩子的賈赦能不對她另眼相看?
賈赦聽了邢夫人的話,面上掛不住,恨恨的瞪了邢悅一眼,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隨意囑咐了賈璉兩句,就頭也不會的離開,經過邢悅時,還又瞪了她一眼,邢悅也沒說什麼,繞繞頭笑了笑,跟著賈赦離開西跨院,留下呆愣的賈璉。
賈璉聽了邢悅的話,內心十分震驚,從小他就在老太太跟前長大,和父親相處的時日不多,印象中父親對他不在意,平常見面也就只說兩句話,要他孝順老太太,問問他的功課,後來見他對讀書不行,乾脆見面的時候也不問功課。
他對父親的印象都是從丫鬟婆子口中,老太太口中聽說的,說父親只管貪花好色,萬事不管的,又因為他生來克母,對他這個嫡子十分不喜,要不也不會不管不問的,現在想想,正如邢悅所說,那些對他不盡心,背後裡說他克母的奴才們後來都因為其他錯處別攆了出去,他的父親並不像表現出來那麼不喜歡他。
那麼為什麼父親給他訂了二房管家太太的內侄女為妻呢?看來也是別有深意。
☆、第六章
“老爺,迎丫頭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回到大房,邢悅問道,這件事還是她早些提出比較好,這要是不提,指不定賈赦在心中認定邢悅對迎春不管不顧的。
“夫人的意思呢?”賈赦敏銳的察覺到邢悅的不一樣,反問邢悅的意見。
“按說奴才怠慢主子,依著府中的規矩,就是杖責四十,拉出去發賣,只是正逢璉兒喜事,不易見血,翠柳回話說,迎春那裡的丫鬟婆子除了幾個小的,沒個盡心的,吃裡扒外,我看幾個大丫鬟也都到了年齡了,不如給個恩典,放回去,讓他們老子娘做主,許個合心意人家,這也是對她們伺候迎春一番的賞賜了。”
“至於李婆子,打罵主子,就是打死也不為過,只是到底是奶嬤嬤,,但咱們揪著錯處這麼打發了李婆子出去難免落人口實,白白攤上苛待姐兒奶嬤嬤的名聲。老太太不是說了,藉著璉兒的婚事給奴才們恩典,要放一批人出去,就給李嬤嬤一家恩典,全家發還賣身契,放出府去。”邢悅說道,“我知道老爺覺得這樣便宜了他們,只是眼下,為了讓迎春少受些苦,這也是最妥帖的辦法了。
“就照你說的辦。”賈赦對榮國府現下的情況也十分清楚,這些年二弟妹管家,只是講究和善,對奴才們的錯處都是從輕處理,府中這些年規矩舒散,那幫奴才們盡是小人喜背後嚼牙根子的,連他這個老爺都敢編排,更何況其他人。
“老爺,還有一件是關於施粥的事情,這施幾天粥也只是幾十兩上百兩銀子的事情,我還是拿的出來的,只是有一件,還請老爺派個得力人手去監督,我聽婆子們閒言,說是有些個奉命去施粥的婆子貪汙銀錢,以次充好,居然用往年發黴的米熬成稀粥,吃出人命來,咱們這是喜事,可不能讓那幫刁奴鑽了空子,徒增些晦氣。”邢悅不得不防,賈府的奴才們絕對是做的出來的,要是真是出了事,這屎盆子扣到邢悅腦門子上,說也說不清,還是事先做好預防較好,這賈府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沒一個省心的,這做好事也得算計,她還打算把年節施粥作為慣例執行呢,算了,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