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局座,說的應該是柳燁吧?
畫樓有些驚訝,她記憶中的柳燁很傲氣。
不成想居然跟白瞿湘相熟,聽她的口氣,柳燁跟她交情匪淺,否則不會在陌生人面前感嘆故友的升遷。
見畫樓疑惑,白瞿湘微微低頭,聲音若蚊蚋道:“我在學校,騎射課最好,也自己做些小玩意。局座有支槍很喜歡,卻嫌太重,叫我幫她改裝,這才認識……”
畫樓半晌不知道應該接什麼。
這姑娘雲淡風輕的說,改裝武器是做小玩意。
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樓下,白雲歸送走兩位政界要人,覺得頭有些沉,好了太多的酒。
他想了想,折身去了旁邊養著魚的花廳,抽根菸清醒下。
白雲靈正好送盧薇兒和賀望書回來,看到了大哥走進了花廳,想去打聲招呼,她和張君陽也要回去了。
卻瞧見走廊下,淡色月光中,一襲墨綠色旗袍的女子,婀娜多姿往花廳而去。
白雲靈不由放慢了腳步。
第二百四十七節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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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節羞辱她(粉紅66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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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靈沿著走廊緩慢而行,她袖底被露華浸透,深秋的夜,寒侵錦裳。走了幾步,她又駐足而立,斜對面的雨花石小徑被客廳裡燈光照得明亮,反映著斑斕的虹。
碧落湛藍,繁星滿穹,一彎新月懸掛碧樹梢頭,似襯在墨色絲絨盒裡的一塊透明白玉。
她心頭微亂,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剛剛的舞會,她看見了慕容花影靠近大哥,然後跟大哥說了什麼。
大哥轉身,跟她跳了一支舞。
白雲靈不知大哥到底什麼意思。
她結婚了,張君陽也是生理成熟的男人,她懂得男人的渴望。大嫂懷孕這十個月,大哥從未在外沾花惹草,如今有個和大嫂容貌如此相似的女子,大哥心裡是怎麼想的?
是慕容花影自己擅自做主去了花廳,還是大哥示意的?
她不禁駐足,茫然望著遠方,大哥突然去花廳做什麼?
白雲靈煩躁起來,袖底的寒意更重了。
有雙手溫暖寬大,從背後輕輕捂住她的眼睛,那指尖有熟悉的觸感和菸草清香,她唇角微翹。
耳邊就有那人壓低了聲音,曖昧道:“在想誰?這樣寒的天,一個人站在這裡愣神……”
白雲靈一瞬間又被剛剛的猜疑佈滿心頭。男人,真叫人捉摸不透。大哥算得上她見過的最有自制力的男人,倘若大哥也……她感覺身子微僵,這個此刻如此纏綿情深的男子,將來會如何?
她若是三五年無子,他會如何待她?
她若是終身不孕,他又會如何待她?
張君陽扳過她的身子,兩人站在走廊的乳白色落地大柱後,柱子和黑幕擋住了他們。
張君陽太熟悉白雲靈。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從她的氣息和動作裡,妻子情緒低落,他很清楚。
是因為孩子?
他們結婚快大半年了,盧薇兒報喜的時候,白雲靈有些失落,哄哄她,她就開懷了,還能淡然處之;等到白瞿氏報喜,她情緒好幾天才轉過來;張璐成親後,半個月前也報喜,有了身孕。
白雲靈如坐針氈,好幾次夜裡張君陽被身邊翻來覆去的響動弄醒,才知道她急得夜不能寐。
今天是孩子的滿月禮,她是不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失落?
現在,這件事都快成了她的心病。
張君陽明著暗著不知道開導她多少回,她當時強露歡笑,事後又開始悶悶不樂。
總是空洞的安慰,已於事無補,有些事到了應該面對的時候。
張君陽眼眸浮動著幾縷淡然心疼,在她耳邊低語:“靈兒……”
一語未落,倏然聽到花廳有砰的一聲清脆響動,依稀是碎瓷聲。
白雲靈不顧張君陽,斂衽讓花廳奔去。
張君陽疾步走上。
寬大的落地窗,站在窗前可以看清寬闊花廳裡景色精緻淡雅,有架用塑膠製成的葡萄架繁茂蔥鬱,栩栩如生。有風從簷下吹進,將茜色蕾絲窗簾撩撥凌亂搖曳,那紫色飽滿的葡萄泛出瑩潤的光澤。
偌大魚缸,魚兒原本安靜,被這聲巨響驚動,慌亂游來游去,缸底雨花石映照出彩色的虹,水波漣漪在燈下異常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