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跳到他背後,摘下耳機,塞回懷中。這傢伙已經殺瘋了。結論剛出,對方轉過身扯出木然的笑,衝著血絲的眼球,彷彿看見捕獲已久的獵物般亢奮。
這不是NO。16的迪·羅伊嗎?原來他是在這堆虛裡面誕生的。臉龐有些稚氣,可是那口尖牙卻讓人不寒而慄,像鯊魚般森森雪白。
提著刀子的迪·羅伊二話不說的朝晝冬衝去,上面沒有人出言阻止,雖然早知道會這樣,卻還是忍不住想嘆氣。
“破道之五十四·廢炎!”雷電般的炎彈從伸直的手掌內放出,給疾弛而來的迪·羅伊迎頭一擊。
慘叫聲隨之響徹整個大廳,失敗者在地上不停翻滾扭曲,斬魄刀被他扔下,抬起的雙手緊緊捂住燒傷的臉和脖子……
“到此為止。”藍染終於決定大發慈悲,宣告殺戮的終止。他站起身走到臺階邊,“恭喜你們,歡迎四位新同伴的加入。”不顧破敗凌亂的背景,不管傷痕累累的倖存者,猶如即將加冕騎士的國王。
沒有公平。屍魂界沒有,虛圈也沒有。對於'破面'如是,對於死神如是。
從一開始,公平的只有痛苦。
晝冬抿緊嘴,耳邊的慘叫聲依舊。
如果手上沒有刀,我就無法保護你。
如果我一直握著刀,我就無法抱緊你。
“晝冬大人,您又要去現世嗎?”
路過'破面'聚集的會議室,晝冬回頭說:“怎麼?想一起去?”
“不是。”蕭隆把手交握胸前,“我只是覺得您最近出入現世過於頻繁了。”長長的臉透著刻薄陰險,是個非常不討人喜歡的傢伙。
“你有意見?”好整以暇的正視。
“不敢。”蕭隆欠欠身,“在下只是覺得如今的虛圈正處於敏感時期,如果可能請您儘量守在這裡。對於藍染大人,對於我們'破面',您的行為是很重要的。”
教訓人還不忘順道拍馬,晝冬好脾氣的對上他,“難怪近段時間在暗處監視我的虛有所減少,是不是最近比較缺人手!?”貼近對方瞬間僵硬的臉,晝冬拉下面孔,小聲說:“你的那些小動作我就不計較了,畢竟大家都是為了藍染大人嘛!”笑容霎時迴歸,晝冬顧作大方的拍胸,晶亮的瞳孔睜的圓圓的,“既然缺人手就去立刻上報嘛,放心,我給你做擔保。”
如同小學生早上去上學一般,晝冬大力的揮手,消失在走道盡頭。
總覺得有人在看她,猛地回頭,在紅綠燈的鋼杆下看見一抹小小身影。背對著她,抱著腦袋,正蹲在地上做鴕鳥狀。
沒有上前揭發,晝冬左轉右拐的進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巷子。蹲在地上的人追隨她消失的方向奔來,被站在巷子口的晝冬逮個正著。
男孩有些害怕的退了一大步,他無意識的嚥了咽嗓子,“你、你要幹嗎?”
晝冬眯眼,“小鬼,這應該是我說的臺詞。你跟著我幹嗎?”怎麼覺得這張臉在哪兒見過。
“你……你……”哆嗦半晌,終於吼出一句,“你是人是鬼?”
鬼?比那高階多了,“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
“妖怪!”
“啊?”他他他他他說什麼!?妖怪!?
“妖怪!你是妖怪!”重複篤定,男孩非常堅信自己的判斷。
“我說……”她好無力。
“不是人也不是鬼,那肯定就是妖怪!”嚷的好象發現新大陸一樣。
晝冬終於發現基於男孩貧乏的知識和經驗,再怎麼解釋也是多餘,所以當下決定無視他的存在。
“妖怪,你要去哪裡?”男孩追著晝冬的步伐前行,不知懺悔的發問,“你要去吃人了嗎?”
吃人?晝冬額頭暴出青筋,向身側怒喝,“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先把你吃了!”
“果然是吃人的妖怪!”男孩突然把雙手交叉在身前,防護般的向後跳出一大步,“不要囂張,妖怪!石田哥哥會來救我的,他一定會把你殺的落花流水!”
石田?不會就是她想的那個吧。正想著,巷子那頭傳來人聲,“東翔——”
“啊!是石田哥哥。告訴你,你完了!”說著,不符剛才的退卻,大步上前拽住晝冬的袖管,“我不會讓你逃跑的!”
現在的小孩怎麼那麼不可愛啊!灰著臉,晝冬看到雨龍走到他們面前。發現她的存在,雨龍吃驚的睜大眼睛,然後把目光挪移到死死攥著她袖子不願鬆手的男孩身上,幾個來回間,終於問出口,“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