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訊息民情吧?”
“……”他也不清楚。
“可桑瑪還有另一項顧慮的。”
“願聞其詳。”她來得太不勤快,令他少了很多聽到有趣講話的樂趣。不過她的笑話大多笑完了會皺眉頭的就是——有也總比沒有強。
“桑瑪年輕的時候,呃,我現在也不算太老就是了,那時一路往上升,知道我最怕的什麼?”
“是什麼?”他順著她的小性子下。反正她打死也不嫁,他早沒了盼頭。
“最怕的就是那些個面貌漂亮的女娘子們啊,跟她們在一塊相處,嘖嘖,還不如讓我扛了槍、挎了刀去面對一群餓了好些日子的母狼!”
“呵呵……”他笑得微閉眼,掩飾住一剎那的澀意。她是這樣看待後宮的嗎?那些……母狼?“好,只要你別整天鬧著要去打仗,都依你!不過現在去給你準備的那屋子裡換裝去!陪我進消夜。”
嘿嘿,接下來,就是讓她把這身討厭的官服換成合身漂亮的袍子的時間了。
“哦,我要吃薺菜春捲!我知道現在薺菜正是旺季,這可不是難為大廚們喲!”
飛去養心殿隱蔽的側殿中的一間有著玻璃窗子跟長毛地毯的房間,這回他弄來啥漂亮的衣服啊?
……
寶藍袍子的半寬袖筒和高束領子上繡的花兒,有個美麗的名字,叫鬱金香。
不是鍾,不是鈴鐺花,而是有含苞的、有盛開的,淺紫色的、大紅色的、金粉色鬱金香!
桑瑪愣了半晌,然後咯咯笑開來。忘了說一句,整排的水晶釦子所襯出來的細腰身,跟十二片剪裁的效果一樣棒。
皇家財富啊……
“想什麼這樣出神?”她還是身材窈窕——絕不單薄纖細,但也無鬆弛贅肉。這衣服很合她的氣質,新奇的、華貴的,尤其是摟近了可以嗅到衣服上燻的玫瑰、冰片、丁香與松柏等的合香氣,清爽微甜,與她的人極相配。
“想,你花了不少心思呢!”她轉身,雙手交握在他頸後,“有空的時候就當玩樂也好,你平時那麼忙……”
“佈置這個會有好心情。”對皇帝說“你”呀、“我”呀的……算了,反正她一入養心殿的範圍,就會暗示值班總管太監清場,有時可比他心思細多了。
寶藍色與明黃色的衣料相擦,面上和頸上的肌膚摩挲相貼,鬱金香文飾的袖中指掌嬉戲著,彼此交換著溫柔的感覺。
歲月真是件奇妙的東西,僅僅是嗅著絲氣息,也能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與想法。
“明天還來,好不好?”明天沒有大事要事,可以分出一個兩個時辰寧靜相處——有了再說吧,一天半日的也死不了人。
“好!不過桑瑪肚皮在咕咕叫,在問咱們的萬歲爺何時賞飯呢!”
“哈哈——”他噴笑地嗆咳,“有蘇州新收上來的早稻所做的米飯,還有你愛吃的薺菜春捲。”
“那就謝謝嘍!”
吧唧一口,雖然謝禮輕了……點,可能是比一點多了幾點,也是禮輕情義重,是不是?!
* * *
桑瑪很明白,做他們這行的,一是見不得光、不能暴露,二是怕知道得太多、被滅口。可大家一開始踏進來的時候,有的是無奈、有的是感恩、有的是貪財——錢真的要比一般辛苦餬口的要強數倍、數十倍,而且有時可以利用權力者的關係辦點自己的事情。
穆錚的舊屬們大多念著老穆,但不敢多問,只用驚疑的眼神看向新上司。
“有些人,徹底忘記了比較好。即使有一天見到也當作從沒見過這個人;旁人問起,就說回老家養老去了。明白了嗎?”
“是——”這說明,老上司沒有被滅了口?不少人已經冰凍了的心似乎重新找回了些暖意。
這些漢子們——只除了兩個中年女子,一個是夫妻一起做,一個是寡婦——大多作了十年以上的探子,很明白她說的話的分量,那些新加入的是見不到她這樣的“大人”的。某人最不樂意的就是成為妓館之類下層地方的“靠山”,不論其訊息是不是比其他地方稍微靈通那麼一點點。
“今後,有什麼麻煩上心的事,跟我說就成。”桑瑪的聲音極輕,話語卻又極有感召力:“如今,咱們的後臺,可是天底下最最硬的!”
“是!”這回的應諾是真真切切、忠心至極的。
“因此,我們乾的事情更重要。”桑瑪微笑著,“宮裡和十三王爺、十六王爺那裡我們不需要插手,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