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佳·桑瑪,你幹嗎老是掰我的詞兒!我又沒說要跟什麼……二世章嘉活佛大喇嘛尊駕法駕大駕的過不去!”
桑瑪一躬身,“您是決心要為國為民作戰的,桑瑪當然是想著您能勝的。”
“真的?真的能勝?”
“是。”但不是你現在的年紀!
“坐下回話吧!”
“多謝十四貝子。可桑瑪還得回去研究書法,好織進繡掛裡。”
“……你?書法?”字是過得去,可跟個印字似的,全無美感可言。
“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咳……哪個寫得好的樂意讓我的小號織進絲緞裡啊!即使磨破嘴皮子說這個價值百兩、千兩的也不肯。害我只能拿自己那手破字,不然臨摹、臨摹誰的也成——”
“拿來!”胤禎最惱她的長篇廢話,聽了就頭疼。
“什、什麼?”再次確認一下。聽說在皇子裡頭他的字最漂亮。是那種最適宜寫在扇面、布絹上的漂亮哦!
“你要寫什麼,我來寫。若是你那手字織出來的東西,一文不值!”
“謝謝!謝謝十四貝子。”
九貝子張大嘴巴的驚愕表情中,桑瑪火速從手中超大號荷包裡取出:白絹兩塊、筆墨硯臺一副。
原來,她是有備而來、死不肯吃虧的——
“你這個奸商!!”
* * *
她採用的是主動報告制度和上下單線聯絡,一有可能引人疑竇的事情,比方說跟其他阿哥、手下、甚至和十三阿哥接觸,都會直接上報,即使見不到人也留個暗語的信;而穆錚那邊她從不插手、也不探聽一句話,甚至見了面雙方也不約而同地裝作不識。
說白了,也就是儘量不被自己人和對方的人懷疑,保一條小命的土法子——“可有效得很,”無數次從鬼門關裡逃生的老馬這樣說。
但這回的上報,胤禛很重視。他不隨同出塞外,而是留京總理事務;而復立的太子、三阿哥誠親王、八貝勒……還有十三阿哥同行。
桑瑪看了會發給各省各部的邸報——即使她不是高官,也看得到的——上頭的名單。“十三阿哥沒有加封,卻還同行?”
“對。”胤禛皺著眉。
“皇上還是防著他?”
“對。”
“所以還是不能保薦他?”
“對。都對。”他又將一份密諭交給她。對她,他不防著。
震驚得看著一長串的名單:
“蘇努、普奇、佛格、汝福、阿爾松阿、阿靈阿、鄂倫岱、滿都護、噶達渾、揆敘……蘇努不是還看守著大阿哥嗎?”
“對。但皇阿瑪還是讓我跟隆科多監視他跟名單上的這些人。”
“隆科多?他不是……”
“現在不是了。”他面帶嘲諷。“原本他保薦老八當新太子就是附炎趨勢,被罵了一通立即當起縮頭烏龜,告發起馬齊和本家的佟國維來了。”
原來皇帝不得不任人唯親,是利用了對方跟自己休慼相關的那層關係:我若不保,你這個外戚家也不保。'1'
“皇上很信任你。如果二世章嘉再稱讚一下皇四子的虔誠和理佛心得,就更好了。”
“十四弟說了皇阿瑪要去多倫諾爾?”'2'
“說是讓活佛隨駕。”
“好呀……”
沉默了會,他艱澀開口:“你……最近胃口不好?”
“不是不好,而是一根魚刺卡了喉嚨時間太長,這幾天不能咽太多東西。”她很可憐的!
“……不是……不是因為……”
桑瑪也瞪大眼看他。“什麼事呀?”
胤禛嚥下遲疑和憂慮,一橫心還是問了:“你,沒有懷孕?”
“啊?”他怎麼問這個?“啊,不會的。”
“怎麼?難道你吃藥?”他本來也想過讓她服用避孕的藥汁,可有的時候……唉!可若是她自己不想懷他的孩子,也讓他很不舒坦。
“沒。因為我受過傷。”她簡要解釋。
“受傷跟這個有什麼關係?!”他好歹也三十了,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十三歲少年。
“這麼說吧,因為有塊鐵片刺進我的肚子。你也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從肚子裡生出來的,”她也不是非常懂外科,但相信如果她講得太細,他會更糊塗。“而當醫生剖開我的肚子將鐵片取出來的時候,那裡有些內臟已經受了損傷,只能切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