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而那部分正好是懷孕生子的地方。所以我就不可能懷孕。”
剖開肚子?切除內臟?胤禛聽得目瞪口呆。“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我無法生養。”
“剖開肚子不會死?”
“是!不但不會死,動刀的時候用了很多麻藥,還不會痛。”只是事後刀口痛了好多天。
匪夷所思!但——“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我肚子上有條長長的縫線疤痕,就是那回留下的。”
“……”他居然沒注意?!
胤禛怔了會。這要多高明的醫術?據他所知,即使是最好的醫生也做不到剖開肚子、取出鐵片、切掉部分內臟又縫上,而病人還歡蹦亂跳的——結果請看桑瑪即可知。如果她說的關於醫術和槍炮的事情是真話,那她所說的那個國度……太可怕了。可她又說永永遠遠不可能回去,那……應該是極遠的地方吧?
“你到底受了多少傷……”他猶記得指掌下的溫熱肌理……
“呃,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吧?”桑瑪想避開這匪夷所思的問題,也是十四貝子他們不停地問的:她到底從哪兒來?
“對,不是時候。”伸出手,將她有力卻相當漂亮的修長手指收進掌心,放到嘴邊。“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那道疤……”
* * *
眼下穿在身上的這套衣服是桑瑪的得意之作。
銀白色絮絲棉的絲質暖袍,高束領邊、半寬袖口、魚尾袍角和半邊團福如意襟上都鑲了少見的黑狐狸毛,繡上層層的雲紋。腳下則是毛茸茸的暖鞋,鞋尖上還各縫了一顆滾圓的珍珠。
最要緊的是:有細緻的腰身!
也所以當她一脫下防寒的大披風,就立時豔驚四座。
雖然光絲棉和料子就花費了十兩銀子,可也值了!
豔驚的物件不僅是胤禛,還包括隆科多。
桑瑪在戰爭歲月能找到的史料文獻極少,何況文人們從骨子裡憎恨滿清將國家弄到被人欺凌的地步,自然以貶損為首要任務——最倒黴的之一自然是雍正帝——但對隆科多的名字還是有印象的,說他是個狡兔死後被烹了的可憐的“走狗”,一如年氏一家。
真的嗎?
他就為了掩飾奪位而滅口?
哼!她不相信後人的一面之詞。她要親眼看!
“這是奴才給秦道然的名單。”她死也不用“奴婢”這樣的字眼!她不卑賤,卻是有“才”,那麼她若要自稱“奴才”、天王老子也干涉不得!
修長的指在白袍的映襯下顯得白皙漂亮,金色的鑽石反射著火盆裡的火光更是曜曜奪目;往上看,黑色毛皮間是一張五官鮮明的面容,尤其是一雙神采熠熠的大眼、眼波流轉間俱是高傲冷豔。
隆科多是非常疑惑的。
看不出年紀、瞧不出身份。她可以出入親任和碩雍親王的書房重地無阻,他卻不曾聽說親王的哪位福晉有這般的氣勢;要說是格格乃至妾室,那麼她又沒有因身份地位而有的謹慎言行——哪個王府格格丫頭的有膽子讓親王親手來奉茶的?!
“你看看這些人,是不是都齊了?”胤禛仔細看過,又遞給隆科多。
“這是……”十好幾個人名,精確的進門、出門時間,隨從數及其變化,由誰送出大門,又有誰在事後的幾天內去了宮裡、去了幾回、去了多久……
“託合齊糾集了這些人,在多羅安郡王的喪期飲酒。”'3'
隆科多皺眉,不過是違反禮制,不過,這些人名跟隨後的動向惹人疑竇!
還有就是,誰收集了這麼齊全詳盡的資料?
“宮裡的部分是八貝勒的人查的,其餘的是我和自己人埋伏了幾天才抓到的。”
“埋伏?”不是打仗用的法子嗎?
桑瑪輕笑,讓極品茶葉的清香在口中回味了會再嚥下——雖然她很想牛飲,只是太過失禮,也會讓某人瞪眼,還是學學假斯文好了。
“以前我乾的埋伏,是跟十幾名瞄得最準、最有耐心的戰士一起在隱蔽處等上好幾天,大家都編上號,一等敵人的人馬出來,就按編號、從頭到尾一人一個的瞄準放冷槍,這樣的殺傷力相當大,又會大大動搖敵人的軍心。我管這叫‘連環狙擊’戰法。”'4'
目瞪口呆。
不僅是隆科多,連胤禛也怔愕。但後者很小心地掩飾住自己的驚訝。
餘下的,桑瑪不再開口,只靜靜在一旁添茶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