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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她往屋裡跑:“彭嬤嬤炒了糖板栗,孃親說要等你來了一塊吃!”

竇昭被她拽得趔趄了一下,只得跟著她往裡跑。

妥娘連忙跟了過去。

大家鬨堂大笑地進了大門。

趙家在村頭,黑漆銅環門進去後左手是馬圈,右手是個草棚,堆著板車和傢俱。左右兩間廂房住著幾戶長工,進了二門,迎面是五間的青磚瓦房,左右是三間的廂房,窗欞上糊著白色的高麗紙,臺階旁是合抱粗的老槐樹,乾淨整潔,寬敞氣派。

母親和舅母剛剛進屋,趙璋如就拉著手端糖炒板栗的彭嬤嬤衣襟闖了進來,還回頭催著竇昭:“快點!板栗涼了就不好吃了。”

惹得大家又是一陣笑。

好不容易坐定,趙碧如和趙琇如頗有姐姐風範地剝著板栗給竇昭和趙璋如吃。

母親和舅母則坐在熱炕上說話:“算算日子,大哥應該進場了吧?”

“嗯!”舅母有些擔心,“要是這次還中不,又得等三年。”

母親聽了沉吟道:“我聽俞大慶說,嫂嫂前些日子賣了十畝良田……”

舅母臉一紅,低聲道:“是年前借下的,我沒敢跟你哥哥說,你哥哥去了京都才賣的田,補了之前的虧空……”又快語道,“妹妹不必擔心。我還有些陪嫁,只是都上了冊子的,怕你哥哥知道了不高興,所以沒敢動。”

第十九章 婚事

母親很擔心孃家的財務狀況,竇昭卻不以為然地啃著糖炒板栗。

上一世母親自縊了舅舅都能考中進士,這一世什麼事都瞞著他,他輕裝上陣,難道還能落榜不成?

只要舅舅中了進士,從前的那些花銷自然就都能賺回來!

這板栗應該是放在地窖過了冬的,沒有了水份,又是糖炒的,乾巴巴的,可有總勝於無——她現在是個三歲的孩子,三歲的孩子能幹什麼?她現在有大把的空閒。

竇昭細細碎碎地咬著板栗,板栗屑子落了一地。

舅母和母親說起她的婚事:“畢竟只是口頭約定,我看你還是和你公公商量商量,請他出面找個體面人和魏家把這件事定下來!”

竇昭咬板栗的動作一頓,過一會才開始慢慢地繼續嚼著板栗。

舅母的考慮不無道理。

上一世母親猝然去世之後,父親百日之內迎娶了王映雪,舅舅一家則匆匆忙忙去了任上。父親潛心向學,待母親孝期過後,他立刻參加了鄉試,中了舉人,緊接著他又參加了次年的春闈,中了進士,擢了庶吉士,在吏部觀政。當時王家已經搬到了京都,王映雪的母親許夫人惦記著女兒、外孫女和外孫,央求父親帶他們到京都團聚,父親征得祖父的同意之後,帶著王映雪、竇明、竇曉去了京都……誰還記得她和魏家的親事?

直到祖父、祖母相繼去世,她被送到京都,父親這才驚覺她已經是個大姑娘,到了說親的年紀,想起和魏家的婚事,派了人和魏家商量。魏家卻期期艾艾,始終沒有個明確的答覆。

竇昭至今還記得自己當時惶恐不安的心情。

父親健在,東竇的伯父們不可能收留她,舅舅遠在西北,繼母從來不曾短過她的吃穿用度,可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她身上時候,卻總透著幾分陰狠,像噬人的狼,恨不得一口氣將她吞下似的,可你再定晴一看,她又已恢復原來的淡定從容,依舊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兒。

常言道:反常即為妖。

她不知道王映雪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每日過得膽戰心驚,只怕一個恍惚,就有滅頂之災等著她。

偏偏祖母臨終前告誡她,沒有孃家的女人在夫家是站不住腳的,無論如何也要和繼母保持面上的恭敬。她聽了妥孃的話雖然恨王映雪逼死了母親,但僕婦間流傳著關於她母親“善妒”、“無子”等種種流言又讓她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恨王映雪。而且王映雪的表面功夫做得好,她就是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王映雪對她有異樣,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難過、又是猶豫又是矛盾,日子如同在油鍋上煎似的,有種“天地雖大,卻沒有我容身之處”的感覺。

所以乍一聽說母親活著的時候曾為她定下一門親事,她竟然升出種“逃出生天”的喜悅,恨不得馬上就嫁過去。

這也是為什麼當她知道竇明的婚事落空,竇明發誓要嫁入京都名門一洗前恥,王映雪打起了魏廷瑜的主意時,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她從此和王映雪勢不兩立的主要原因。

當初,她要是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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