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站起身踉蹌著走到她的床前。看到她沒事後,紫燕的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鬆了下來:“小姐,你剛才真是嚇死主人了。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主人抱著臉色慘白的你,手都顫抖了。”他會顫抖?看來自己對他價值很大呢。雪兒的嘴角勾起,冷冷說道:“嗯,紫燕,我累了,你也過去休息吧。”說罷便蓋好被子轉過身去。紫燕看著她熟睡的面龐,心裡不由得嘆息,但她無能為力。主人的心思她是知道的,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主人算得了天下,卻唯獨漏了他最重要的東西。今夜的折騰應該能讓他明白一些吧,紫燕輕手輕腳走了出去,由於發生了剛才的事,她也不敢倦怠,便在外間睡下了。
雪兒依舊睡了個一塌糊塗,當她醒來後,紫燕已經端好粥等著她了。“小姐,”看到她醒來,紫燕不失時機的把粥遞上去:“小姐,昨晚折騰那麼久,喝點東西吧。”雪兒接過粥,碗底還有些燙人,看來,自己醒的還真及時。想到這裡,她佯裝喝著,卻一個沒拿穩把粥灑了。看著灑在床褥上的粥,紫燕搖了搖頭,從櫃子裡拿出新的褥子和被子,為雪兒換上。而她則抱著舊的床褥離開了。雪兒赤著腳下床,走到窗前,伸手開啟了窗子。窗外,一脈秀美的小山相連著,柔和的線條炫耀著南方山體獨特的美。看著逐漸清晰的山脈,雪兒知道,船,很快就要靠岸了。她依稀可以聞到陸地上那若有若無的青草的氣息,多麼久違的氣息啊。她的美眸一直望向外面,任由自己的心在天地中迷失,直到一雙大手將她攬入懷中。
“怎麼又坐在這裡了?”他低聲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昨夜,為了救她,耗費了自己不少的元氣啊。如今,就讓他這麼抱著她吧。她今日有點反常,不再像往日那麼反抗自己,任由著被他抱在懷中。然而,這份難得的溫柔卻讓他無所適從。他挑起她的下巴,一雙黑目緊盯著她,問道:“在想什麼呢?”雪兒的臉被迫正對著他,但眼神卻十分空洞,彷彿失了心一般。看到她的表情,捏著她下巴的手突然一鬆,想不到,藥效對她竟然這麼強烈,幾次差點令她喪命。如今,她已經出現了蠱毒的徵兆,只要再連續服用小半個月,她就會變成一個沒有思想只會聽命於他的人偶。然而,為什麼他的心會突然痛起來,只是因為再也看不到那清澈的眼神了嗎?心痛?他的心已經很久沒有痛過了。
“主人,”紫燕的輕呼喚醒了他:“小姐她該吃藥了。”紫燕淡淡說著,儘量隱藏起內心的情緒。然而,他並沒有抬頭,手輕撫著面前的少女,她睜著眼,卻像一個活死人,原本清澈的眼裡看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她喝粥了嗎?”他漫不經心的問道,紫燕身形一愣,訥訥說道:“剛才小姐喝了一口,就把粥碗打了,奴婢剛去乘了新的來……”“把粥給我。”他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接過了紫燕捧著的托盤上的粥:“喝藥前,先吃點東西。”他的語氣輕柔,用勺子舀著向她的嘴裡送,然而,雪兒的嘴彷彿一漏斗,無論喂進多少,都會全數流出來。紫燕的眼裡閃過一分痛惜,而他的手則在瞬間握緊。終於,他起身離開了屋子,一盞茶的功夫,他又走了進來,手裡握著一個玉脂小瓶子。他開啟瓶塞,將它在雪兒的鼻前晃了晃。聞到那氣息後,雪兒的眼睛逐漸有了光亮,眼皮也開始眨了。然而,當她看清楚屋內的景緻後,她的眼神卻黯淡了下來。剛才,她彷彿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到自己正和姐姐一起,在西平的老宅子裡嬉鬧著,而她們的父母則坐在一邊慈愛般的看著她們。可惜,多美的夢總是要醒,當她看到那張慘白的鬼面具及一臉愁容的紫燕後,她明白,自己噩夢還未結束。
看到雪兒醒後,他忍住口中的血腥,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屋子,紫燕憂心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不再說話。奇怪於他倆之間的氣氛,雪兒忍不住打趣道:“你喜歡他嗎?”紫燕慌張轉過頭,捂住了雪兒的嘴:“小姐,你在胡說什麼。”邊說邊瞅著門外,生怕此話被人聽了去。雪兒見紫燕臉紅了,嘻嘻笑了聲:“如果不是,你也不會總看著他了。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麼他總是帶著面具,難道真是醜的見不了人?”紫燕搖了搖頭:“小姐有所不知,那面具主人一直帶著的,從未在我們面前摘下過,在教裡,除了教主與幾位長老,就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顏。而與他歡愛過的女人,都因見了他的真顏而被殺害。所以……,我們也不敢提及此事。”聽紫燕說,雪兒的心裡隱隱泛起一絲同情,一個終日生活在面具下的人,他的日子會怎麼好過。然而,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選擇了那鬼面面具呢?
“紫燕,你今年多大了?”雪兒漫不經心地問道,其實她有很多疑問,但在這裡,只有紫燕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