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以至於交通阻塞影響神廟工程的進展。
長安北軍正卒出動,大軍彈壓狂熱到情緒失控的信徒,內史府以最快速度下達命令公示,神廟未建成之前任何人不得干擾工程進展,唯有違反者罰款萬錢,褻瀆神明者論罪當死!
市民們冷靜下來,不再與關中子弟兵發生衝突,他們自發的跪坐在神廟外靜靜的祈禱,狂熱的目光不願意離開巨神像片刻。
除了城外神廟的大動靜引人注目,城區的建設速度也讓所有人感到驚訝。
城區裡東一塊西一塊的大坑,民夫們拉著木樁反覆夯打平整地面,少府量產的水泥達到新的高峰,每天來自關中各地的馬車上運送著石灰石和粘土,這兩樣是燒製水泥的基礎材料,平陽侯府的船停泊在城外的小碼頭卸下鍊鐵產生的金屬廢渣和球墨,這些東西將會被撒入水泥中作為增加強度的輔料。
最早開工的城區閭里已經初具規模,三尺深的地基被磚石壘砌紮實,二層房屋的建築主體構造基本完成,中間的樓板是採用整塊水泥板承重,這些水泥板裡不但有金屬廢渣,還有許多練廢的鐵釺,打地基前事先鋪好成排的鐵釺以水泥澆灌提高建築強度。
單純的磚石水泥牆遠不如嵌入鐵條鐵釺的水泥牆更結實,同樣大小的鐵比石頭更硬的道理並不難懂,差只是點破這層窗戶紙讓工匠們受到啟發,以目前的技術只能提供生鐵加工的鐵釺,距離奢侈的鋼筋混凝土還有漫長的路要走,但這是已經是非常大膽的嘗試。
天剛亮,鄭通就帶著自家莊子裡的人起來幹活,侯府裡發下來的皮手套被磨爛了好幾副,護住肩膀的牛皮也被纖繩勒的破破爛爛,他從工棚裡翻出一套新的皮質護具,舉著手中破破爛爛的皮手套和皮肩,立刻躥起十幾個人舉手來要。
“老規矩,摔跤分勝負吧!”
十幾個人一聲不吭的混戰成一團,當場有幾個瘦弱的民夫被摔的七葷八素,不甘心的爬起來離開決鬥圈,許多人從晨夢中醒來,看到鄭通手裡舉著的皮手套和皮肩露出貪婪之色。
平陽侯府的施工護具在民夫裡早已打出名頭,結實強韌的上好皮甲製成的工具,既不傷手也不影響拉縴發力,呆在這兒的民夫每個人都連續工作幾個月,雖然少府提供好吃好喝以及有工棚住宿,受傷生病還有醫工來治傷治病,可是人家平陽侯府的人個個沒傷沒病,摘下手套雙手沒有哪怕一道難看的傷痕,民夫們要是還沒有想法就真傻了。
陸續有年輕人加入戰團,摔跤拼的就是臂膀腰腹和下肢力量,每個民夫兩條膀子至少有四五百斤(1漢斤等於半市斤)力氣,力氣大的人雙膀有八百、一千斤的力氣也不奇怪,摔跤也是民夫們閒暇娛樂的活動之一。
最終用破的皮手套和皮肩落在一位壯漢的手裡,他高舉著兩樣戰利品不停炫耀著,失敗者垂頭喪氣的離開,另外有幾個裝備著破爛皮具的壯漢對那個勝利者不屑一顧,他們得到戰利品的時間還要更早,強者不屑於剩下的弱者爭奪,或許這就是民夫們的驕傲。
許季瞥者炫耀勝利的壯漢心中不屑一顧,侯府裡每個月發兩套皮製用具,自家使用嶄新的可比他們用剩下的要的多,若不是君侯命令他們以小恩小惠吸引關中百姓,這些用剩下的皮具拿回去還可以做勞動工具。
這時候侯府裡的老人架著四**馬車停在工棚外,新煮的豬骨高湯,那是侯府集中散養的一批豬,當代人把豬稱之為彘,豬骨湯對於這年頭的人來說還是新鮮玩意,盛上滿滿一缽豬骨高湯喝下去全身暖洋洋的,泡上饃饃沾著肉渣吃下去整個上午渾身有力氣。
民夫們很羨慕侯府的小灶,他們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喝稀粥就著肉醬吃饃饃,雖然比自家的糧食好吃的多,可是比比人家那濃郁的高湯香氣,民夫們心裡滿不是滋味的。
工程進展的非常順利,前後幾個月裡只出現兩起施工意外,只有七個人因為意外受了點輕傷,還沒有人在施工過程中意外死亡,民夫們的情緒平靜沒有不滿者鬧事,上百萬民夫整體安靜的簡直不可思議。
漢制的優越性組織性展露無遺,民夫之中摻雜著亭長、遊繳、里正、穡夫等基層小吏,他們本身也屬於服徭役的成員之一,漢制沒有官吏免徭役的說法,軍功爵制度規定五大夫以下必須每年服徭役一個月,鄉里的三老,縣裡的縣令、縣丞若沒有高爵也需要服徭役,想避免服徭役只有繳納更賦予以免除。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秦漢制度一脈相承的軍功爵制度保持最大的公平,軍功貴族以下全員平等,想獲得免除徭役獲得特權就必須到邊郡沙場浴血奮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