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路子。”
胤禛一聽他往邊上扯,連忙將話題牽回來,說:“小弟有些不明白了。這薛大人和靖王爺,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怎麼就攪合到了一起?聽張兄的意思,靖王爺還設了個什麼計策,要將薛大人拉下馬來?”
張世林呵呵笑著說:“要說這事情,兄弟我也在其中有點小小的出演,將來靖王爺必有封賞,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你今日之情,也會提攜你一把的,哈哈哈。”
胤禛一聽這話入了港,馬上施展出渾身的解數來要他說個明白,張世林多喝了幾杯,忘記了禁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起來。
胤禛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突然臉一板,將手裡拿著把玩的扇子重重敲了一下桌面。張世林就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正對門的一堵白牆忽然倒了下來,對面的房間裡或站或坐有一排人之多,分別是手持殺威棒的皂役和正在奮筆疾書的筆帖式。
張世林再一仔細看,地上的哪裡是牆,卻是一塊漆著白漆的木板而已,只是做得很像一堵牆,而自己草率之下,也沒有細看。如此一來,剛才自己說的話就完完全全落在了面前的十來個人的耳朵裡了。
那筆帖式說:“薛大人,筆錄做好了。”
薛大人?薛蟠?張世林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剛剛還掏心置腹的兄弟此時一臉冰霜,唇角微微勾起,冷聲說:“你也別怪我哄你說出真話來。你一個讀書人,應該知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你該得的。”
胤禛站起身來,接過筆帖式恭恭敬敬遞過來的筆錄,看了看,說:“很好,再把今天在場的所有弟兄的名字附上,叫大家都按個指印,為今日作證的意思。其實大家今日不光是幫了我薛蟠一個大忙,更是幫了江南讀書人的忙,洗清了江南士子的冤屈。我代士子們先謝過諸位,改日備下酒席,再答謝諸位吧。”
胤禛看了一眼張世林,神色冷凝,對身邊的幾個虎背熊腰的親兵說:“帶他走!好生秘密關押看管著,決不能叫他走失,或自殺,或被人劫走,否則,會怎麼樣你們幾個心裡有數。”
幾個親兵連忙上前按住張世林,說:“大人放心。小人幾個哪怕是失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敢辜負大人的重託。”
次日,御史王錫寬便到了蘇州,言談之間雖然懼著胤禛國舅爺的身份、不怒自威的氣勢和不可限量的前程,依舊是客客氣氣地不敢高聲,但是說起這次的科考事件,王御史明顯一副“你栽了”的口吻,還裝大尾巴狼一般地語重心長地“開導”胤禛去找人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將此次的過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胤禛心裡冷笑,這一位貌似是皇帝派來的欽差、本應仗義直疏的御史大人,如今也是謀幹了在靖王跟前效力的軟骨頭呢,當下也不多言,只是悶頭喝茶,且看他如何表演。
王御史終於說出了他此行最要緊的話:“這事兒,我估摸著只有靖王才幫得上忙。靖王爺的一句話,只怕比你我兩個盡心盡力跑斷了腿還管用呢!”
☆、6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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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低垂眼簾;緩緩地吹著茶碗麵上飄著的茶葉,飲了一口茶,才斯條慢理地說:“若是他們真的嫖了娼;那他們該領什麼責罰就領什麼責罰,就是終生不能入仕;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本官絕不包庇。可是,如果他們只是出於文人的技癢好勝之心,去豔紅軒與那名妓柳飄飄鬥藝而已,實際連柳飄飄的房間都不曾進去;又該如何說呢?”
王御史吃了一驚,掩飾著哈哈笑道:“不會吧?這世上還真有見色不起心的柳下惠?還一出就是三人?”
胤禛看他那呆樣,也漚得笑了;說:“江南才子,還是有幾分風骨的。據本官查實,這三名舉子連破柳飄飄的四關,最後被柳飄飄延請入室之時卻只是丟下一句‘非為美色而來,只為天下鬚眉爭口氣罷了’。如此說來,此三人不光不是心懷猥瑣、品行不端之徒,反而是才華橫溢,光風霽月之人,堪為天下讀書人之表率。”
王御史搖頭說:“恐怕只是那三名舉子的一面之詞吧?”
胤禛說:“此事本官已經落實,人證物證全部齊備。確實只是三名舉子與豔紅軒名妓柳飄飄鬥藝,以致眾口喧騰,傳至京城,頂多算是讀書人狂悖不懼世俗,至於品行不端、有違聖人禮法什麼的恐怕小題大做了吧,更談不上治罪杖責了。”
王御史馬上端肅了面色,說:“薛大人,我知道這三名舉子乃是您親自選□的,不過您可不能因此就存心包庇,廢弛朝廷綱紀,為他們開罪啊。要知道,為國掄才,既要取才,更要取德,這三人進了豔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