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呀快來瞧啊,真正的王府貨,大內御賜珍品!”
“正宗的宣德爐!還有太祖皇帝用過的洗腳盆,十足真金,如假包換!要不是寧王爺為了籌備軍餉,這樣的貨色你們一輩子也瞧不著啊!”
恰逢忠順王爺路過此地,叫賣聲傳入耳中,忠順王便止了轎子,問隨侍的府內長史:“怎麼回事?怎麼寧王府的下人在大街上甩賣物品?”
長史去打聽了一番,回來稟報說:“據說是寧王爺這次出征軍餉不夠,寧王爺沒辦法,要將整個王府都折賣了呢。”
忠順王捻鬚沉吟不語,少頃,說:“現在轉向,去宮裡,我要面見聖上。”
御書房裡,忠順王略略飲了一口茶,說:“皇兄知道我如今年紀大了,精神更短了,本來是無心去管那些個閒事的,可是今兒見了祀兒這一番舉動,心裡實在是感動,不吐不快啊。咱們得儘量幫幫孩子,成全他這一番忠君愛國的心願啊。”
皇帝也說:“是啊,朕往日還不怎麼待見祀兒,如今看來,倒是朕看走眼了。”
忠順王說:“祀兒是個好孩子,他這一去,我要吃長齋念長經,讓菩薩保佑他平平安安回來。”
皇帝說:“朕另外叫戶部無論如何,哪怕是把戶部地縫裡仔仔細細再掃一遍,也務必要湊出二十萬兩銀子來,不叫祀兒為難。”
忠順王笑著說:“二十萬兩銀子夠什麼?只怕就是前鋒營的戰馬這一項,都不夠哇。臣弟倒有個主意,那寧王府反正也給祀兒拆得差不多了,估計他也不能喜歡了,不如就依著孩子的想法,咱們找個人來買,豈不是又解了燃眉之急,又成全了孩子的一番雄心?”
皇帝也眼睛一亮,說:“主意倒是不錯,可是誰會買呢。”
忠順王說:“其實想買的人大有人在,只是懼於皇威,不敢買罷了。皇上您就下個旨,說只要拿得出一百萬兩銀子,不管他是官宦還是商賈,這富麗堂皇的寧王府就歸他了,另外,此舉乃是為朝廷分憂、為社稷造福的忠君愛國之舉,咱們不光將這王府給他住,連王府裡的奴才們都可以留給他使喚,管保有好面子圖虛榮的人會買。皇上您還可以御筆親書,給買的人寫一個匾啊什麼的嘉獎其忠義。”
皇帝呵呵笑著說:“真有你的,嗯,此事可行。”
皇帝御旨一下,不幾日,果然有商界大腕買下了寧王府,並且另外自願捐奉十萬兩白銀以資國用,皇帝龍顏大悅,賜宮制金玉如意各一柄,以嘉其義舉。
好,軍餉齊活了,司空祀和胤禛兩人便去檢閱軍隊。
胤禛和司空祀都各自穿了新制好的鎧甲出門,一碰面,兩人一見對方穿著銀亮的鎧甲,腰間繫著同色的銀色甲裙,都覺得這新形象真不錯。尤其是胤禛,肩寬腿長的男性優美體型在銀白的鎧甲的包裹下呈現流暢的美感,冷硬的面部輪廓配上銀白的頭盔,更顯得英氣逼人,銳不可當。
去的路上,胤禛問:“今天去和將士要說的話,都想好了吧?”
司空祀說:“不就是發軍餉,做個士氣動員嗎?這個沒問題。”
胤禛說:“不能用你王爺高高在上的身份做動員,你得說得特別懇切才不會辜負之前的一番捐王府以救國難的苦心。”
司空祀恍然大悟,說:“哇,怪道你叫我將王府賣了,到哪裡去找了你這麼個人精來,一舉幾得呢。昨天晚上皇父專門召了我去,另外賜了好多東西,又說了好些勸勉的話,倒叫我受寵若驚。後來聽說皇父下午召了三哥去,倒是把他好一頓訓斥,說是大敵當前,不說齊心協力,共同禦敵,反而拆兄弟的臺,太不識大體了什麼的,真是大快人心。現在又可以藉機鼓舞士氣,這倒是我不曾想到的奇效。”
胤禛聽了心裡也得意,笑著說:“怎麼樣?聽我的沒錯吧?”
司空祀著迷地看著胤禛英偉的臉龐,忍不住想撒嬌,可惜地方不對,只好忍住愛慕之情,說:“那你再教教我該怎麼懇切地致辭才能夠最大限度地鼓舞士氣吧。”
胤禛便教了他一席話,司空祀聽得頻頻點頭,說:“不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人說比干是七竅玲瓏,我看你比比干的鬼心眼還多呢。”
到了校場,看著已經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十萬大軍,司空祀和胤禛對視一眼,頗為滿意。司空祀先將主帥的儀仗隊傳了出來,好傢伙,這就是幾百人的隊伍,除了護衛的親兵之外,還有張蓋打傘的,有執戟握槍做守衛的,有舉旗的,甚至還有端著金痰盂伺候著的等等。這是金尊玉貴的皇子出征,不是一般的將領,自然是得擺點排場的,也是歷來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