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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還想扮演個一心等著丈夫回來的溫柔可人小妻子,可不料,那個該是她丈夫的男人一回來,竟然看見她疑似給他戴綠帽的舉動。
是個男人,都會生氣!
看到驀嫣在發愣,影嫵徑自擠眉弄眼地揶揄她:“郡主,陛下他其實很在乎……”話音未落,寢房的門開啟了,站在門口的正是一身青衣的蕭胤。
影嫵的眼角瞥到了蕭胤,嚇得一結巴一哆嗦,臉色蒼白,立刻識時務地改口:“郡主,陛下他其實很在乎咱們大漢的聲譽,你此行前往北夷軍營締結盟約,可千萬要好好銼銼那些北夷蠻子的銳氣!”語畢,她忙不迭地行禮告退,腳步快得像是受了驚的兔子。
淡淡瞥了瞥影嫵近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蕭胤的目光微微一凜,有那麼一刻,他微微地蹙起墨眉,臉上是一閃即逝的疑惑,但隨即,冷淡又一絲一絲地浮回靨上,自然平靜得猶如宛轉的風。
他跨入寢房,目光在驀嫣身上仔仔細細地流連了一番,雙眸仿若可以攝人心魄,五官的稜角鮮明而深邃,低沉的嗓音如同神祗一般,溫柔中帶著肅然:“打扮好了?”
驀嫣心裡蜜意輾轉,看著他進來,臉上不免堆起了甜甜的笑。“我這個樣子——”她故意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圈,顯示自己那從頭到腳華麗至極的繁複妝扮,誇張地揚起眉:“應該不會丟了咱們大漢的臉吧?”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
我這個樣子跟著你去,應該不至於丟了你的臉吧?!
蕭胤垂下眼,只是冷淡地道了句“還好”,便率先出去了,留下微微撅起嘴的驀嫣跟在他的身後,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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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嫣終於可以在眾人面前回復真實的容顏,不用再戴人皮面具了。而那一刻,驀嫣也不得不佩服蕭胤心思的縝密,以印封侯等人的細作身份為藉口,讓她這麼華麗麗地以真實面容出現在青州士卒的面前,賺足了驚豔的目光。
只不過,那一刻,驀嫣眼尖地發現,聶雲瀚的臉色有點莫名的不中看。
既然是打著驀嫣的名號去締結盟約,那麼,以驀嫣這一身打扮,若是為著端莊著想,本是應該乘馬車才妥當的,可是,在紫金關,她卻偏偏極端固執地拒絕那豪華舒適的馬車,還命人去馬廄牽來了“甲殼蟲”,說什麼“巾幗定要勝鬚眉,才不會丟了大漢的臉。”
更過分的是,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她不顧儀態地躍上了馬背倒也罷了,爾後,她竟然駕著馬走到扮作侍衛的蕭胤身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彎下腰,戲謔調笑地衝著他伸出手去,做著輕佻的邀請:“這麼多侍衛裡,就屬你長得最俊俏,上來與本郡主共乘一騎,如何?”
十足十登徒浪子的可恨嘴臉,可她竟是熟極而流!
蕭胤抬頭望著她,微微眯起眼,眸中似乎有風暴在醞釀。
這個女人,越來越放肆了!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知道他在青州城內不便曝露身份,所以,就這麼吃定了他。而且,他也知道,倘若他拒絕,她定然會說“你不肯?那我找別人去。”之類氣死人不償命的言語。鑑於之前曾聽她坦言垂涎向軟衾的所謂“神仙生活”,他便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即便是做出再過分的事,說出再離譜的話,那也是極為正常,不足為奇的。
就在驀嫣的笑臉快要僵掉的前一瞬,蕭胤抓住驀嫣的手,稍稍借力,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便上了馬背,喧賓奪主地從驀嫣的手裡接過馬韁,將她牢牢圈在懷裡,策馬便往前,出了紫金關。
在尉遲非玉的示意之下,後頭的儀仗隊和侍衛隊也立馬跟了上去。浩浩湯湯的隊伍,就這麼出了紫金關,一路往三十里外的北夷軍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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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甲殼蟲走在最前面,蕭胤那一身樸素的青衣和著驀嫣那大紅織金錦緞的外衫,竟是出奇的協調,遠遠望去,襯著那關外堆積的皚皚瑞雪和偶爾顯露出的黃沙,確是美得像畫一樣,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你竟敢當眾調戲我?!”馬背上,蕭胤眯著眼,靜靜低頭斂目,看著懷裡如同偷吃了魚的小母貓一般得意的驀嫣,眼波流轉處,竟然看不出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