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垂下頭思慮了片刻,像是要確定什麼,好一會兒之後,才復又開口。
“這衛王府總管的位子,我做不做都無關緊要。”他刻意綻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那深邃的目光,掃了聶雲瀚一眼,爾後,便帶著隱隱燃燒的火炬,毫不留情地燒向蕭胤,帶著挑釁的寒光:“倘若聶將軍有意,我尉遲非玉即便是讓出來,又何妨呢?不過是能者居之罷了。”
“看不出來,尉遲總管倒真是恁地大方。”蕭胤搖搖頭,挑起墨眉,眼中有一道精光一閃而逝,低沉的聲音裡滿是戲謔和譏誚的意味,有意無意地瞥了瞥聶雲瀚:“只不過,希望如此大方的言論,最終不會淪為一句空話才好。”
聶雲瀚自然知道,尉遲非玉是企圖在此刻收買他,讓他倒戈相向,而蕭胤的告誡也不無道理,他若顯得太沒原則,只恐落了下乘。於是,他選擇一聲不吭,乾脆端起桌上的茶水品了起來,全不表態。
倒是偎在蕭胤懷裡的驀嫣,後背一陣汗溼,冰涼刺骨。看著眼前這兩個腹黑高手過招,招招無形,卻極具殺傷力,她的頭皮便一陣接一陣地發麻。
尉遲非玉見聶雲瀚不表態,知他有意坐山觀虎鬥,眼珠一轉,立刻計上心來。
“當日,衛王爺性命垂危,陛下明知自己的世子身世,竟然能夠冷淡若斯,眼見生父含恨而終,絕情決意到死也不肯開口認父。”為了佔到上風,他半真半假地慢慢勾起了薄唇,染足了危險而邪惡的笑意,不惜舊事重提,以此開罪蕭胤:“我還以為,陛下是為了名正言順的承繼江山,當真不在乎青州這塊小小的雞肋,今日看來,許是我料想錯了。”
“世人皆知,衛王只有一個雙腿不良於行的獨女,哪裡還需要朕這種大逆不道的兒子?認與不認,有何區別?”蕭胤從容不迫地斂淡了笑容,挑起剃銳的眉,嘴角的笑意褪到最後,只凝了一分皮笑肉不笑,更添了幾分陰冷:“尉遲總管不知道麼,朕素來是貪得無厭之人,別說是雞肋,就算是一根雞骨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