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看他。他也知道,她仍舊是看著他,心裡想著另一個男人。可是,她不再像之前那般,被他發現後便就厚臉皮地藉機和他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題。每一次,他稍稍有翻身的舉動,她便也隨著馬上翻身,閉眼裝作睡著的模樣,直到以為他睡著了,她才繼續地靜靜看著他,藉著他的眉眼在心裡描摹另一個男人的輪廓,不再傻笑連連,眼裡只有一片沉寂的落寞。
蓮生很是受不了。
雖然他覺得她以前看著他傻笑的樣子很討厭,可是,比起現在一聲不響的落寞,他開始覺得她傻笑的模樣其實很好看,尤其是那一笑便彎彎的像豌豆角一般的眼兒。
不過才短短几日,尉遲非玉和蓮生都已經忍不下去了。
於是,從不曾外出的蓮生破天荒地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他提了個蓋著紅布的籃子,一言不發地直直走進她的寢房,把那籃子擱在她的面前。
驀嫣愣了愣,不知道那籃子裡是什麼,疑惑地抬頭看著蓮生。見蓮生冷眉冷眼不說話,她才揭開了紅布,卻發現,那籃子裡原來裝了一隻虎斑花紋的小貓兒。
那小貓兒最多不過兩個月大,怯怯地蜷縮成一團,可憐巴巴地不敢叫,只是睜著大眼睛望著眼前這兩個人。
“它的名字叫小可憐!”在驀嫣的錯愕之中,蓮生粗聲粗氣地開口,一把揪起那小貓兒,有幾分粗魯地塞到驀嫣的懷裡,驚得那小貓兒“喵喵”的叫:“瞧瞧它,就和你現在一模一樣!”
說完,他莫名覺得生氣,轉身便就離開。那一刻,他突然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能夠將那人給揪來,按倒在她面前,狠狠揍一頓解氣!
究竟是要解她的氣,還是要解自己的氣,他說不清。
其實,他更說不清的是,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原本只是想出去覓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回來,稍稍轉移她的注意力。可不知為什麼,在集市上見到這隻小貓兒,竟然覺得和她那麼像,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竟然就花錢給買回來了。
不得不說,她就像一隻貓,大多的時候都是懶洋洋的,似乎什麼都懶得過問,懶得在意,只想在暖暖的豔陽之下懶懶地癱著,或者打個滾,繼續癱著。然而,一旦有什麼人或事不合心意,她便露出尖牙利爪的一面,兇悍地回以顏色。
她這隻貓,也只有在那個人的懷裡,才會露出溫順的表情,任由人撫摸逗弄,沒半點脾氣。
驀嫣不明就裡地看著蓮生怒氣衝衝的背影,又看著懷裡那可憐巴巴地小貓兒,忍不住伸手撫弄了一下它的毛,撓了撓它的下巴,卻見那小可憐一副很受用的模樣,蹭了蹭她的手指,竟然順勢就在她的懷裡躺了下來,喵地叫了一聲,隨即懶懶地眯起了眼。
這副模樣,還真是和她有點像呢,只可惜,若是她也能如這小貓兒一般單純地生存著,沒有那些層層疊疊蓄積已久的苦惱,那該有多好?
小可憐呀小可憐,真是她如今的真實寫照!
“夫人近日是不是因為到了京師後有些水土不服,所以心情不太好?”正當此時,尉遲非玉來了,照例是一副眉眼含笑的模樣,恭恭敬敬,噓寒問暖,很本分地盡著身為總管的職責。
“應該是吧。”驀嫣垂著頭,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那小可憐的耳朵,心裡有點堵,低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模稜兩可,算作是回答。
“如今正值草長鶯飛之時,京師雖不比江南,倒也是一片春光明媚,景色怡人。”眼見她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尉遲非玉不失時機,繼續開口建議:“夫人這幾日做什麼都像是提不起什麼勁來,不如去遊遊湖,散散心,可好?”
“隨便吧。”驀嫣又低低地應了一句,仍舊低垂著頭,根本就沒聽見尉遲非玉說的是什麼,便本能地回應了。
“那屬下這就去安排。”尉遲非玉微微頷首,退出了寢房,那一刻,他的唇邊漾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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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非玉果然堪稱是最稱職最盡責最有辦法的總管。
當天下午,他便親力親為地安排好了一艘豪華的畫舫,備好了美酒佳餚,甚至於安排丫鬟服侍驀嫣更衣沐浴,精心打扮。
“尉遲總管,不過是出去逛一逛而已,不用這麼麻煩吧。”驀嫣被丫鬟半強迫地駕到梳妝檯前,有點狼狽地任由她們為她描眉抹腮,梳妝打扮。很明顯,她對這所謂的遊湖散心有點意興闌珊,對於那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