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教打了個灰頭土臉,雖然付出的代價是官倉毀於大火,但官員們都是政治人物,深知相比誅除白蓮教這個心腹大患,區區官倉的千石糧食委實不值一提。
鄉紳們看秦堪的目光可就是**裸的驚惶畏懼了。
拋開那日秦堪軟硬兼施逼他們揭舉白蓮教不說……直到今日,天津城內城外各家宗族鄉紳的兒子還在秦堪手裡呢,這廝做得絕,命錦衣衛將鄉紳們的兒子全部送到京師,美其名曰“帶他們見世面”,實則卻等於給每位鄉紳頭上懸了一把刀,那把刀名叫斷子絕孫刀,很厲害……
如此一來,鄉紳們打擊白蓮教愈發賣力了,短短數日,經各鄉紳揭舉的入教村民多達數百人,他們不得不賣力,兒子像塊香噴噴的肉骨頭,叼在惡狗嘴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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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帶著儒雅溫文的笑容,一邊往梁府內堂走一邊朝眾人頻頻點頭示意,眾官員簇擁他走進內堂,梁勝和秦堪互相謙讓許久,梁勝這才微微有些拘束地坐在主位,秦堪入賓座。
主人和貴客入座,鑼鼓嗩吶震天響,一串炮竹過後,梁勝一臉笑容開始接受眾賓客的賀壽。
賀壽自然要有賀禮,秦堪倒也不小氣,除了形式上的壽桃壽麵外,還給梁勝送了三支百年山參,十匹蘇州絲帛,以及十二顆大小質地完全一模一樣的走盤珠,梁勝得知後惶恐不勝,連道禮重了不敢收,面上卻大添光彩。
秦堪臉上帶著笑,眼中卻閃過一抹失落。
嘴上說著不敢收,實則卻飛快將禮品搬入了庫房……做人為何這麼虛偽?就不能真誠點嗎?
接受完所有賓客的賀壽,壽宴正式開席,梁勝吩咐子侄代他招呼一干賓客在外面吃著酒席,他和另兩位衛指揮使以及陳熊等少數幾人簇擁著秦堪進了內院。
大家眾星拱月般將秦堪擁進內院東廂房,秦堪剛跨進門,神情卻忽然一呆。
廂房內早已備好一桌精緻豪奢的酒席,偌大的席桌旁,一位穿著淡綠夾襖的姑娘亭亭玉立,正朝秦堪微微福禮,女子抬起頭時嫣然一笑,秦堪不由大吃一驚。
此女竟是醫治牟斌的天津唐神醫!
“民女唐子禾,給欽差秦侯爺見禮了。”
聲若嬌鶯初囀,音如微風振簫,嬌脆中帶著一絲嫵媚的沙啞,卻與數日前第一次見她時冷冰冰如千年寒鐵般的神態完全不同。
見秦堪呆住,梁勝急忙笑著解釋道:“侯爺,這位唐子禾姑娘可是天津鼎鼎大名的女神醫,活菩薩,下官這些年妻妾娶了六七個,幾個婆娘肚皮沒一個爭氣的,生來生去都是賠錢貨,多虧唐神醫巧施妙手,開了幾副方子,家裡婆娘果然懷了男胎。老梁家才算有了後,說來唐神醫是我梁家的大恩人,下官冒昧,今日便自作主張將唐姑娘請來了,還請侯爺恕罪。”
秦堪微微一笑,還沒說話,另外兩位指揮使和陳熊等官員已紛紛附和,忙不迭地為唐子禾唱起了讚歌,秦堪直到此刻才發覺,原來受過唐子禾恩惠的人不少。下到貧民百姓。上到天津城裡的官員武將,平日裡小痛大病的,竟都少不了唐子禾的影子。
清楚了這些,秦堪不由對唐子禾更高看了一眼。
誰知唐子禾對梁勝的刻意恭維似乎並不領情。美眸朝秦堪滿是媚意地一瞟。轉過臉看著梁勝時卻已換上熟悉的冰冷表情。
“梁大人。尊夫人生不出男丁不一定是她們的肚皮不爭氣,爹孃與孩子都是上世修來的緣分,是男是女由天定。我等凡人不可強求,你若因此事而責怪夫人,未免太沒道理,”
毫不客氣的頂撞,梁勝卻絲毫不以為忤,反而哈哈大笑,連連賠罪不已。
各人又是一陣謙讓之後各自落座。
平素酒宴裡,鮮有男人和女人同坐一席者,不過今日顯然唐子禾是個例外,一個女人能做到闔城官員武將對她異口同聲稱讚的地步,她的境界自然已算不得女人,不僅不算女人,簡直不是人。
不誇張的說,如果唐子禾有興趣在天津城裡學螃蟹橫著走的話,天津的黑白兩道一定會主動為她讓道,以她目前的人望,官員和百姓眼裡的她大抵只差被雷劈這最後一個渡劫飛昇的程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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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自然不能沒有風月,眾人入席吃喝之時,幾名從京師請來的名妓在廂房內遠遠地撫琴吹簫弄笛,喧囂中刻意製造出一絲人為的雅意。由於唐子禾在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