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們都很老實,維持著表面的斯文,不像平日那般放蕩不羈。
酒過三巡,眾人又對梁勝說了不少吉利話兒,話題漸漸轉移恭維唐子禾上面去,一番如狂轟濫炸般的馬屁下來,唐子禾卻依然一臉淡然,絲毫不為所動。
眾人不由有些尷尬,又不能給唐子禾擺臉色,雖然都是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官員,可官員也會生病的,有病就得醫,能不能醫好要看大夫的心情。說到底,唐子禾手握著對他們生殺予奪的大權。
梁勝只好將話題移開。
“侯爺,下官等皆知侯爺此來天津是為了查緝白蓮逆賊,日前侯爺設計得售,大傷白蓮教元氣,下官等皆對侯爺欽佩萬分……”梁勝說著小心地瞧著秦堪的臉色,繼續道:“說話就要開春了,按以往常例,天津三衛開春之後必須離營開荒,前幾日下官等人收到京師司禮監的條子,劉公公命我等三衛開春後赴薊縣,不知侯爺意下……”
秦堪微微一楞:“三衛開荒開到薊縣去了?那裡離天津城可有七十餘里呢,再說,這關司禮監何事?”
梁勝笑道:“侯爺有所不知,新皇登基後,司禮監劉公公大行新政,為了增加內庫收入,劉公公在北直隸京津之地圈了不少地充作皇莊,天津所屬薊縣的上千頃荒地恰好也被劃入了皇莊之用,由於薊縣地廣人稀,劉公公故而命我天津三衛軍戶開赴薊縣開荒……”
眾人皆含笑稱是。
秦堪臉色頓時有些陰沉。
這死太監,到哪兒都不忘給他使絆子,劃薊縣為皇莊再派三衛開荒,不論有意無意,劉瑾終究給秦堪帶來了不便。
白蓮教還沒查清楚,三衛一萬六千餘將士裡,被白蓮教滲透蠱惑入教的將士應該不少,秦堪正打算下一步拿三衛開刀,結果劉瑾一紙命令卻把三衛調離天津……
所以說,人啊,幹一件壞事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只幹壞事,不幹好事,死太監這得多大的耐心和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