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後世太祖的話來說,那就是“知識越多越反動”。
劉瑾是司禮監掌印,本無調動京師兵馬的權力,不過職責這東西是很模糊的,完全看當時情勢的高低,權勢熏天的劉公公不可一世,總有那麼一兩個沒骨氣的傢伙願為劉公公效犬馬之勞,開國侯也不例外。
秦堪的報復很直接,劉瑾的報復更直接,事情是秦堪挑起的,哪怕今晚殺得屍山血海,劉瑾也佔著道理,不怕大臣們攻訐。總之,誰先動手誰理虧。
狂怒中的劉瑾咆哮著下了令,打定主意今晚要鬧個天翻地覆,可門外跪著的小宦官卻遲遲不出聲,也不領命。
“你還跪在外面做什麼?等雜家來扶你麼?”劉瑾的聲音帶著幾分殺意。
小宦官顫聲道:“老祖宗,圍攻西廠的錦衣衛已散去,不過……不過秦堪還幹了一件事……”
劉瑾的心又往下一沉:“這畜生又幹了什麼事?”
“秦堪命屬下將三百多顆人頭一字擺在西廠前院裡,活著的番子壯著膽子回來辨認了一番,發現這三百多顆人頭卻正是老祖宗密令天津城外刺殺秦堪的西廠所屬……秦堪命人擺出這些人頭後什麼也沒說,轉身便下令錦衣衛退走了。”
劉瑾渾身一凜,背後無端冒了一層冷汗,門簾外一陣夜風吹拂入室,頓覺涼颼颼如同地獄的陰風。
“武……武扈呢?他的人頭可在其中?”
“稟老祖宗,下面的人並沒有發現武大檔頭的人頭……”
劉瑾呆坐屋內,手腳冰涼,如墜冰窖,失神地喃喃自語:“武扈哪裡去了?他若死了便罷,他若活著落入秦堪手中,那麼雜家跟天津白蓮教造反的干係……”
儘管秦堪一句話都沒說,無聲中卻給了劉瑾一個很要命的威脅。
以秦堪的手段,手中再掌握了武扈的供詞,人證物證俱在,劉瑾的下場……
外面小宦官見屋內久久不出聲,不由輕聲試探道:“老祖宗,調兵之事您看……”
劉瑾面白如紙,神經質般大叫道:“別調!什麼都別做!讓雜家想想,再想想……”
深夜的司禮監一片寂靜,劉瑾魂不守舍不知呆坐了多久,忽然聽到鐘鼓司悠揚的鐘聲,一下又一下。
寅時一刻,百官早朝的時辰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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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詭異早朝(上)
西廠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夜,這一夜京師的官員們自然無法入眠。
寅時未到,官員們便陸續來到承天門前,三三兩兩聚集一處,低聲討論著昨晚秦堪殺人放火的惡劣行徑。
大家神情各異,本來朝臣各有派系,對一件事的看法肯定也不一樣,全由自己派系的政治利益決定立場和態度,而秦堪昨晚乾的這件事,無疑成了朝堂爭議最大的一件事。
對以儒家仁恕之道為口號整天掛在嘴邊沒事吆喝幾句的大臣們來說,殺人放火自然不能提倡的,平日裡錦衣衛不是沒殺過人,甚至連大臣也殺過,可都是事出有因,而且規模尚小,哪像昨晚如秦堪這般大手筆,一殺便殺了幾百人,若殺的是別人,大臣們此刻恐怕早已義憤填膺,擰成一股繩在承天門前靜坐,高喊口號要求嚴懲兇手了。
然而,秦堪昨晚殺的是西廠……
那麼這件事便很值得玩味了。
若說大臣們的態度,還得從更早時的恩怨說起,有因才有果。
本來錦衣衛對大臣有監視,緝拿,審訊之權,所謂“廠衛如虎”,令天下談虎色變的錦衣衛和東西廠能闖出這麼大的名頭,自然不是浪得虛名,以前弘治皇帝在世時,儘管對廠衛略有打壓,廠衛也難得安分了十幾年,但總也免不了將幾個說話如同吞了火藥似的大臣拿進詔獄,想法子給他們降降火,幫他們冷靜冷靜。
但自從秦堪執掌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