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我……我就算了吧!”春兒臉上有些泛紅,只揶揄著說了一句。
“那好,我先說,”林子屹將鐵釺子舉高一些,活像武俠小說裡那大俠的模樣:“我最大的夢想,就是玩轉三國……對了,小洛你那時候不是說過這麼一句嗎,力拔山兮氣蓋世。”
“大目標,大方向,”洛水聽見他後面的那句,只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想了想,自己又繼續補充道:“我的夢想就四個字,吃喝玩樂。”
“撲哧……”林子屹剛吃進去的一口雞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陣仗噴出口去:“這也可以啊!”
“你先聽我解釋,”洛水不慌不忙地眨眨眼睛,故作矜持地一點點撕著雞腿肉:“所謂吃者,當然就是吃遍古今中外一切美食,民以食為天嘛,玩轉三國的人,沒了吃的一樣玩兒完!至於喝,我要喝的東西不多,也就是這世界上一切名酒清泉,順便學學那些釀酒廠的獨門秘方回去試一下,說不定又能創造出什麼名酒來!”
春兒只是吃吃笑著掩住嘴唇,什麼話都沒說,林子屹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至於玩樂,這個夢想就更簡單了,也就是把這世界上的所有地方都轉一圈吧!這世界上好玩的東西那麼多,真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才能看完……”
“現在我承認,我說不過你……”石化許久,林子屹才頗無奈地聳聳肩,轉身取來鐵釺:“這一次算我輸了,我給你烤雞腿吃!”
“這就對了嘛,”洛水笑眯眯地點頭,話還沒說完,臉色忽然陰沉下來:“我說林子屹,你以前烤過東西吃嗎?”
“這個……嘿嘿,被你發現了啊,放心吧,我不給你烤糊了就是,不過……我可不確定我能不能把東西給烤熟了……”林子屹笑得相當燦爛,讓洛水瞬間崩潰,只想對那張臉砸上一拳。
“喂,勞駕……這不擺明了就是我吃虧!”她鬱悶地發現,自己竟然被眼前這個傢伙就那麼小小的耍了一下。
知汝應有意(上篇)
時光如流水,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建安十五年的春日,也於不經意間悄悄然造訪了鄴城丞相府。
春光正好,漳河邊的桃花夾了兩岸,各種各樣濃淡不一的紅色,染了眼,入了心。河中畫舫無數,絲竹之聲依稀可聞。
近岸了,一條清雅的畫舫中,身穿白衣的貴公子靜靜倚欄而坐,膝上放著琴,他卻並未撥動,潔玉般的面容,總染著幾絲不合時宜的清愁。
微風吹過,一片花瓣靜靜落到他的衣襟上,成為那身白衣上僅有的一點亮色。
“喂,子建,今日怎麼不曾喝酒?”畫舫另一側,丁儀與丁廙兩兄弟飲酒正酣,見此情景,便拿著酒盞遙遙一招。
“我——暫時沒什麼心思。”曹植看著膝上的琴——那是她的“綠綺”,當初走得匆忙,她竟忘記了將自己的琴一起帶走。
“說起來,前些日子崔季珪差人為侄女兒提親了吧!以曹丞相對季珪的信任,說不準你就要娶了崔罘那小丫頭!”王粲看見曹植雲淡風清的模樣兒,忽然裝做不經意的說上一句。
“父親已經答應了崔季珪,兩個月後便成親,”曹植微微嘆息一聲:“我推了好幾次,但父親卻執意要我娶崔罘。”
“這麼快……”劉禎看見曹植略有些飄忽的眼,說話間,竟是略有些躊躇。
由於曹家四公子年已弱冠,卻久未成親,這些日子裡前去向曹丞相提親的人便是愈加的多了,幾乎將曹家的門檻踏成了平地。
“哎,崔罘以前追著子桓到處跑的事情基本上也是人盡皆知,你們兩個都是倔強脾氣,倘若在一起,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楊修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忽然頗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句。
“那我還能怎麼辦,父親都答應了,崔罘出身名門,斷無給二哥做妾的道理,更何況——她還沒有回來,二哥說等她五年,定會說到做到。”說到那個人,曹植的心中陡然一陣冷痛,語音亦是微微一頓。
“如果——當初嫁給二公子的是崔罘,事情就會好辦得多吧!”劉禎想到這所有事情的始末,心中不由得有些唏噓。
“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們多想也沒什麼用處!”曹植嘆息一聲,將琴推到一邊,整個兒的靠在畫舫欄旁,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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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洞庭湖畔,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夏日的燥熱伴隨著淡淡潮溼悄然降臨於巴丘,洛水恍然憶起,這似乎是他停留在三國的第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