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手下的簇擁下登上江灘,藉著照明彈的光亮看到這一幕,對對面的敵人不禁心生敬意。小鬼子對恭敬的迎過來的羽崎布童說道:“羽崎君,你做得很好,繼續努力吧!”
“哈伊!閣下,司令部準備擴大戰果嗎?”
“是的,第9聯隊已經增援過來了,後面還有朝鮮共榮軍第四師,羽崎君,你們立了大功哪!”
“都是閣下教導有方!”
“小野呢?為什麼沒看見他?”
“支那人的戰車犀利,小野閣下還在前線呢。”
“戰車還多多少?”
“剛才還有六輛,現在——”羽崎說著朝戰場上看了看,道:“還有四輛。”
“讓小野他們撤下來吧,明天的戰鬥還離不開他們。讓特攻隊上,等第9聯隊上來,讓他們替換我們。”
“哈伊!”
雷劍虹和耿亮不知道,三十四架日機剛從上海虹橋機場升空,葉肇就接到了舟山雷達站的報告。葉肇當時立刻判斷出這些日機是奔無名沙地去的,但出於某種考慮,他卻沒有給他們下達撤退命令。為此,剛剛返回司令部的連光明和他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葉肇認為,要想將無名沙地變成決戰地,成為葬送第二軍的墳地,需要足夠分量的餌,所以適當的犧牲是值得的。而連光明卻反駁他沒有權力讓604團和408團的學兵做無辜的犧牲,認為他這是草菅人命。
爭執的結果自然是以軍事主官葉肇的主張為主,不過許是為了考慮連光明的感受,葉肇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讓604團和408團全體犧牲,而是在接到耿亮的報告以後,立刻去電讓他們撤退。
第二百六十三章慘痛
中國的古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如同彈藥一樣,部隊計程車氣和勇氣其實也是一種消耗品。日軍第104聯隊在絕境面前因為羽崎布童的蠱惑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意志,並一鼓作氣打退了學兵軍的進攻。緊接著,恰逢宮本小京趁夜發動了成功的空襲,重創了讓他們最為忌憚的學兵軍坦克部隊。按說,他們會受到鼓舞,士氣變得更加旺盛才對。但是,士氣和勇氣這種牽涉人心的東西,卻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的事情。比如說日本發動侵華戰爭之初,前線部隊普遍迷信飛機、大炮加坦克這三板斧,但凡這三板斧一祭出,鐵定就能拿下戰鬥。而隨著學兵軍的登場,這三板斧卻不夠看了,準確點說是遇到了對手。先說飛機,學兵軍的白鰭豚和空中堡壘至今依舊一騎絕塵,日軍先後推出了所謂的新隼式、新九九式,現在又有了零戰,但是卻始終無法形成技術上的領先;再說大炮,射程、炮彈威力不論,單單學兵軍的大炮基本上都是自行式這一點,就將日軍遠遠的比了下去;坦克呢?日軍更沒法比——豆戰車直接淘汰,奇洛完全不是對手,九九式則是個笑話,便是新鮮出爐的九五式重型戰車,現在看來也不是山魈的對手。和三板斧的情況一樣,以往,日軍在遇到絕對性的力量時,只要大肆發揚武士道精神,組織一支特攻隊反制,不說百分之百,但百分之八十都能夠成功實現逆轉。但這一招相對於學兵軍來說照樣沒用,與武士道精神武裝起來的所謂皇軍相比,學兵們並沒有被刻意灌輸什麼精神、思想,但作為保家衛國的抵抗軍,他們卻擁有著先天性的大義,體現在他們的行為上,那就是他們能夠做到比日軍更英勇,更不怕死。狹路相逢勇者勝——604團和408團的學兵用他們的實際行動很好的詮釋了這一句偈語——一輛山魈咆哮著衝向日軍,105毫米口徑的坦克炮放平了,一邊行進一邊近距離開火,一米多長的火舌在夜色中顯得特別的刺目,一聲巨響,日軍陣列中一團火球炸開,人影翻飛、慘嚎聲起伏。這種進攻方式,對車內的坦克兵們來說近乎於慢性自殺。記住是慢性自殺,也就是說他們發起進攻的時候,自己也要承受因為車聲劇烈的顛動所帶來的類似於關節錯動的痛苦。小泉花太郎作為老資格坦克兵,對這種痛苦有著清醒的認識,所以當他看清這兩山魈的行止以後,小鬼子失態的大吼道:“瘋子,一群瘋子!”
在鬼子兵眼中,408團的學兵同樣是一群瘋子。羽崎組織機槍兵進行攔截,立刻有學兵直起身子和機槍手對射,身上明明已經被打得形似馬蜂窩,但是那學兵就是不倒,直到機槍手也被達成篩子。日軍特攻隊的進攻方式,是懷抱著爆炸物潛伏在已方陣列前面,等待機會。學兵軍這邊卻是主動進攻,往往三五個擔綱掩護,用自己的犧牲壓制日軍火力,給爆破手提供接近敵陣的機會。日軍這邊正為擊倒了對面的射手而心神稍松,一個學兵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