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軍營裡到處都是學兵們迷彩色的背影,而之前他下令手下們拋在地上的槍支被集中到一起,被壘成了一座小山。“上當了!”他說道。
“媽拉個巴子,這些傢伙太卑鄙了,”一個團長罵道。
“無恥的南蠻子!狗——”有來自北方計程車兵罵道,罵聲未絕被一片咳嗽聲打斷了。
學兵們發射了催淚彈,新116旅計程車兵們連槍都丟了,自然也不可能帶防毒面具什麼的。好嘛,在催淚彈煙霧的籠罩中,不少人眼淚鼻涕直流,紛紛往空曠處跑去。
形勢有點急轉直下,一幫軍官圍住了杜德海問道:“參謀長,現在怎麼辦?”
杜德海此時已經開始懷疑那份命令的合法性了。“讓兄弟們不要追了,集合隊伍,”他先對軍官們下令,然後走到萬科身邊,問道:“萬科,那份命令文書呢?給我看看。”
“我沒收,”萬科答,“參謀長,您懷疑那份命令文書有鬼?學兵軍應該沒這麼大膽吧?”
“他們肯定是假傳命令,不然的話,他們為什麼不等?MD,居然被這幫混蛋給耍了。萬科,大事不妙,你快挑幾個精幹點的回城裡給師座報信。”
“好,誰誰,你們過來——”
萬科這邊正在向幾個精幹的手下面授機宜,張宏廉那邊接到了楊春泰新的命令:“宏廉,這個206師還不錯啊。”
“還行,蠻團結的,精神風貌也還不錯。”
“我說,咱們乾脆吃了吧。”
“師座?”張宏廉大吃一驚。預定的計劃裡,奪取軍營將206師趕跑就行了,但是現在楊春泰居然想吞了206師,他這想法可有點石破天驚。
楊春泰哼哼兩聲道:“怎麼?中央軍能收編地方部隊,我們學兵軍就不能收編中央軍?宏廉,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你們旅了。”
“啊!”
“啊什麼啊,我這是信任你。把握好分寸,可別弄出人命來,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是!我,我盡力吧!”
萬科前腳將幾個精幹手下派出去,後腳就被學三十七旅的學兵們給逮住了。然後,讓杜德海和萬科以及他們的手下睚眥欲裂的是,那個鼻子上架著副大墨鏡的學兵軍的流氓旅長居然指揮手下端著槍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馬勒戈壁!給臉不要臉,搶了老子的女人還敢這麼囂張,真以為老子不敢下令開槍嗎?”張宏廉下了車,揮舞著手槍罵罵咧咧道。
幾百個被關照過的學兵走在最前面,有樣學樣的咧咧著。這些人可是上過戰場殺過鬼子的,他們一旦繃緊麵皮瞪起眼珠子,還真就營造出了那麼一股子殺氣。
新116旅計程車兵大多都是佔領區奔赴重慶的年輕後生,其中十之七八都是學生。這些新兵蛋子,殺寇的勇氣和決心是有的,但是卻缺乏戰場歷練。如果持槍對著他們的是小鬼子,或許他們還能繼續正氣凌人視死如歸。可是,面對一臉殺氣的學兵軍老兵,他們卻變得張惶失措起來。此時此刻,還能保持鎮定或者囂張姿態的皆是那些戰場上下來的班排長或者連長。有一個排長衝上前去,距離學兵們還有三米的時候,雙手抓住衣襟猛然一扯,“嗤啦”一聲,軍服被他扯開了,露出了裡面的襯衫。他繼續將襯衫撤開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胸膛,然後拍著胸膛喊道:“來呀!狗日的,有種就朝這裡射!老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男人!”
軍隊這種團體,榜樣的作用是巨大的。有人帶頭,很快便有一批人跟著衝上前去,有樣學樣的挑釁起學兵們來,其中不乏一些當兵之前擅長罵街的,口沫子亂飛的同時將學兵軍貶得一文不值,又將歐陽雲形容成了汪精衛般的大漢奸。
潑婦罵街的特色,那是什麼話難聽往外噴什麼。學兵們有著強烈的集體榮譽感,而總司令歐陽雲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更是近乎於神一般的存在。新116旅的幾十個刺頭開始罵學兵軍的時候,學兵們在軍官的彈壓下還能忍耐得住,待聽見他們辱罵總司令歐陽雲,前面的那幾百個“演員”還能保持克制,後面可有學兵忍耐不住了。學三十七旅這邊最先跳出來的也是一個排長,這個被兄弟們親切的稱為“馬大腦袋”的傢伙以擁有一顆碩大的腦袋而聞名,而與之有關的趣聞是,因為他的腦袋遠遠超過了一般人的尺寸,所以其軍帽以及鋼盔都是特製的。“馬大腦袋”猛然將手上的槍朝身邊的兄弟手上一塞,大叫一聲:“馬勒戈壁的!你TM的敢罵我們小長官,找死啊!”推開前面的幾個學兵就往那個吐沫星子亂飛的新116旅的排長面前一站,吼道:“狗日的,老子要和你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