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他的一雙眼睛灼灼的閃著寒光,讓那五人不敢對視。
五人唯唯諾諾,很快,高田部兵分兩部,高田親自帶著五個“偽學兵”在前面開路,小葉強生帶著其他人依舊按照原來的佇列延後十餘米跟上。這群鬼子以夜色為掩護,很快再次消失在棉船島茫茫山野中。
馬當要塞北岸主塞體設在破口壩上,在這座只能稱其為小土坡的高地上,國民政府當局澆築了四座地堡,四座地堡變為甲堡、乙堡、丙堡、丁堡,每堡設一座小型炮臺,又在炮臺兩側開設有射擊孔,可以同時保證四個射手同時射擊。四堡透過地下的水泥通道想通,其中,因為丙堡的內部空間較大,而且位於甲乙丁三堡的包圍中,所以,何正降將指揮部設在這裡。
學三師三個旅加各一個團的戰車部隊、炮兵部隊,如果全數駐防棉船島的話,雖不說可以將棉船島防得滴水不漏,至少在塞體這邊,將是經營得固若金湯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了,因為現在棉船島的部隊就一個學七旅並學八旅兩個團,所以,在將學八旅304團派出去以後,塞體這邊事實上只剩下一個營規模的要塞部隊還有306團了。
上覆往丟了訊息傳回學三師指揮部以後,本就因為白流蘇罔顧命令而感到惱火的何正降更加坐不住了。他和政治主任張孝廉討論戰情,認為上覆往一丟,除非白流蘇部立刻回撤棉船鎮,那麼他們就有被包圍的危險。
馬當戰役打成現在這種規模,一個團兩個團的損失其實已經算不上什麼了,但是,考慮到白流蘇的身份,他們卻委實不敢等閒視之。
何正降立刻親自給白流蘇打電話,電話卻是張存寶接的。讓他欣慰的是,這一次白流蘇倒是沒有再整什麼妖蛾子,她不僅率部安全撤到棉船鎮,而且還在鎮東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
張存寶是張孝廉的同宗弟兄,因這個緣故,何正降又招來張孝廉說了,並讚賞了張存寶幾句,說道:“存寶不錯,知道維護白旅長。鎮北和鎮東守得好,棉船鎮這個二道防線應該會多堅持一會,這樣的話,我們也好從容佈置。嗯,天花凸那裡可以適當的增加一點人馬,東邊雖然有雷區,但是不能不防備小鬼子從河字號那邊繞過來。”
“增派一個排吧。天花凸的工事在之前的炮襲中損失不是很大,利用得當的話,這一個排可以當作一個連用。王可冷打防守戰不錯,一個連帶一個排的話,日軍不是大規模偷襲應該沒有問題。”
何正降和張孝廉正在討論著天花凸的防務問題,卻不知道,天花凸那裡現在已經出現了問題。天花凸防守部隊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防止日軍的偷襲。所以,富有防守經驗的王可冷特地組織了三支巡邏隊,每隔十分鐘一隊,依次從天花凸往江邊的老蓮洲巡邏警戒。而在天花凸和破口壩上的吳家高屋之間,他只安排了兩個路邊哨。
高田杉夫選擇突破的地點,正是這個路邊哨。
路邊哨的換防週期為兩個小時,無巧不成書的是,高田杉夫他們摸近來的時候,恰好路邊哨剛剛換防不久。
高田杉夫帶著五個偽學兵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了路邊哨的兩個學兵面前,兩個學兵很警惕,老遠的就舉槍喝問:“口令!?”
高田杉夫哪知道什麼口令,他只是站住了喊道:“對面是哪個部隊的弟兄,我們是學七旅的,請通報你們的長官,棉船鎮丟了!”
他透露的這個訊息很有轟動效應,兩個學兵哨兵立刻被震驚了,一個人問道:“什麼?棉船鎮丟了?”
“部隊被打散了,我們是最先一步撤出來的——兄弟,今天的口令沒換吧?”高田杉夫的漢語說得很好,不過卻有一個問題,因為是在東北學的,所以帶著濃濃的東北老疙瘩味。
學七旅的組成,全部都是華北人,一個比較警惕的學兵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眯起眼睛說道:“口令沒變,那麼,請回——呃!”他話沒說完,嘴巴就被從後面伸出的一隻手給捂住了,然後,他只覺得心口一涼,然後,眼前就黑了下去。
另一個學兵的遭遇差不多——他們同時轉身正對著高田杉夫,正好給了後面的鬼子偷襲的機會。兩個年輕的哨兵在這場戰役中甚至還沒有殺傷一個鬼子,就被刺刀捅死了,這讓他們至死都大睜著眼睛,一副不肯瞑目的樣子。
暗殺了兩個哨兵,高田杉夫看了看手錶:凌晨四點五十三分。然後他又看了看東方,東方,魚肚白已經出現了。
他說:“我們沒多少時間了,接下來,去吳家大屋吧!如果情報無誤的話,歐陽雲就在吳家大屋。”
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