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林走近來,問道。
“這幾個鬼子假冒我們學兵軍。他們肯定以為我們這裡是總指揮部,口口聲聲的有緊急情報要向總司令彙報。哈,如果真是我們學兵軍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都不知道?哼,裝得倒是有點像,就是人太蠢了。”
高田的幾個部下並不似他這樣心理素質出眾,偏偏,他們還在堅決的執行高田的命令,努力的裝出笑臉。看見他們那僵硬的,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梅德林等人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不對了。他一聲令下,很快,警衛班的幾個機警的學兵上來,將八個偽學兵給捆綁起來。
至此,高田知道他們真的暴露了。不過,他心中還存著僥倖,希望能夠看見歐陽雲。高田作為這次行動的負責人,他身上還藏著一枚塑膠炸彈。這種購買自美國的炸彈,引爆手段極其簡單,只要將按下那上面的一個按鈕就可以了。出於這個考慮,他沒有反抗,而其它七個鬼子,雖然也有人反抗,但是最終卻只是討到一頓老拳而已。
警衛班的班長高步山曾經接受過狼牙特戰旅的培訓,在爆炸物的認知上有一定的水平。高田等人被壓下去以後,那個圓形金屬物被交到了他的手中。
“是炸彈!”高步山把玩了一會,肯定的說。
“小鬼子顯然是衝著總司令來的!我現在非常懷疑,小鬼子還有其它這種部隊!”項少付說道。
梅德林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立刻給何正降去電,彙報了這個情況,並提請後者注意江邊上的渡船。
何正降接到彙報十分吃驚,沒想到小鬼子居然有這個能耐,居然能夠不聲不響的突破前線的防守。得知這批鬼子是衝著總司令來的,他並沒有為歐陽雲擔心,反而更加擔心起白流蘇來。小鬼子既然能夠滲透到北岸要塞這裡來,那麼棉船鎮等前線據點,豈不是更加容易滲透?仗打到現在這種程度,隨著日軍兵力上的優勢越來越大,前線的部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陷入重圍之中。如果,他們對白流蘇也施行這種刺殺,那麼……後果太嚴重了,他沒敢繼續想下去,而是立刻投入工作中。首先,他聯絡了看護渡船的部隊,要求他們加強警戒,特別要注意敵我部隊方面的甄別,然後他開始呼叫白流蘇,希望她能夠儘快的撤回來。
棉船鎮丟了就丟了吧,要塞這裡工事完好,兵力也還充足,全力防守的話,肯定能夠堅持到炮兵支援。但是萬一白流蘇出事的話,那他真要追悔莫及了。
他這樣想著,一分鐘都不願意多等,立刻呼叫白流蘇,然後慎重其事的對她說道:“白旅長,我現在命令你立刻撤回來!剛剛,我們外圍的警戒部隊剛剛抓住了幾個滲透進來的鬼子,他們扮成學兵,居然進入了我們的營地——棉船鎮太靠前了,日本人要做這種事會更加方便,所以,請立刻撤回來!”
白流蘇剛剛帶領鎮東的防守部隊打退了小鬼子一波進攻。她說道:“現在是四點四十七分,我們再堅持十三分鐘就能夠完成任務了。師座,放心吧,能夠殺死我的子彈還沒有造出來呢!”
何正降急了,吼道:“這是命令,命令!你想抗命?”他是真的怒了,這話十分大聲。
“抗命?抗命的是你吧?總指揮部明令要求最少堅守兩個小時,我只是嚴格執行總指揮部的命令而已?何來抗命之說?”
兩個人的對話被卞經道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朵裡,他抽著那支被白流蘇扔掉的煙,咧嘴樂了:能夠殺死我的子彈還沒有造出來?這話好熟悉啊?!對了,在任丘的時候,總司令就經常將這句話掛在嘴上——想到這裡,他看了白流蘇一眼,心說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哪!旅座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總司令越來越像了。
學三師指揮部裡,何正降恨得牙癢癢,但是卻無可奈何。他想了想,覺得和白流蘇鬧氣無法解決實際問題,還是多掌握一點情報才是真的。斷了和白流蘇的聯絡,他呼叫梅德林,讓他將俘虜的幾個鬼子帶過來——“我要親自審訊他們!”他最後如此說道。
等待梅德林的時間裡,他給陳師昌去電話,先是報告了逮獲日軍滲透小分隊的事情,然後提請總指揮部注意,日軍有偽裝成學兵的滲透部隊,請他們加強總指揮部附近的安全警戒。
陳師昌接獲這個情報,不敢等閒視之,立刻彙報給了歐陽雲。
東方泛魚肚白的時候,歐陽雲便連續的督促黃華給張田泉去電,要求炮兵加快返回速度。陳師昌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正手握雙色筆在一張軍事地圖上做著作業。
“總司令,剛才何師長來訊,他們抓住了小鬼子的滲透小分隊。這些鬼子扮成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