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陪您吃飯當然可以,只是,您不怕被熟人看見,向您老婆告密嗎?”張總笑道:“我和你一起吃頓飯,就是有人看見也沒什麼呀。如果有人問起,我就說,你是我的乾女兒。”我笑了一下,說:“這可是您說的,我是您的乾女兒,您可不許對我胡思亂想喲!”
到了賓館下面的餐廳,張總叫了一桌菜,還要了一瓶紅酒。我說:“不要喝酒了吧?吃點飯就行了。”張總笑道:“酒能助興,男人喝酒更精神,女人喝酒更漂亮,稍微喝點沒事的。”我就和他碰杯,小抿了一口,感覺味道挺好,有點酸,有點甜,有點辣,有點香,怪不得吳姐和小紅喜歡喝酒。我和張總吃了半個小時,一結賬,要200多元。我直咂舌:“這麼貴?”張總笑笑:“錢就是拿來用的,用了才能體現價值。”
回到房間後,我們就躺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張總說:“小靜,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說:“想您了唄。”張總呵呵一樂,說道:“真的嗎?真是沒想到,我以為你不想再見我了。”我說:“您人挺好的,我上班忙,也怕打擾您,就沒和您聯絡。”張總說:“如果你願意,就不要去上班了,到湖州來吧。”我笑道:“不上班我怎麼活?你養我嗎?”張總不好意思地說:“我可以給你安排個輕鬆一點的工作。”我故意嚇唬他說:“我不想寄人籬下,也不想當情人,如果您真的對我有意思,那您就離婚,來娶我好了。”張總果然被鎮住了,尷尬地說:“我配不上你,我也離不了婚啊。”
張總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我年輕二十歲,如果讓我遇到你,我會不顧一切追求你的,可惜,現在是不可能了。現實有很多無奈,人活著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再說,我也不想委屈你,只要有空能再見見你,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想知道,張總說的是真心話嗎?
休息了一會兒,張總先去洗澡。我心裡很矛盾,為了籌錢救阿蘭,我願意做一切事,但是,今天我不想和張總髮生關係。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我差不多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如果再和他那樣,會破壞和褻瀆我心中對他的感覺,原先對他的尊敬和信賴也會消失,變成庸俗的交易。可是,我也明白,我今天既然來了,他會輕易放過我嗎?他會理解和尊重我的感覺嗎?他和我之間,除了“買賣關係”,還能有什麼關係呢?如果我不同意,他還會伸出援助之手嗎?
張總洗完澡,我說:“您先躺會兒,我給您按摩一下。”我想好了一條計策,我要叫他在我的手下如痴如醉,一定要用按摩技藝把他搞定。我不是排斥他,而是尊重他。儘管我迫切需要一大筆錢,但我不想成為交易的籌碼。我的手時輕時重,忽急忽緩,張總的面板被我按摩得白裡透紅,泛著肉色的光澤。張總平時缺少鍛鍊,我就給他的關節處按摩得細緻周到些,起到舒筋活血的作用。
突然,張總抬起頭瞧了我一眼,頗有深意地說道:“小靜,這次你是有備而來,手上的技藝很有長進啊!”我搖搖頭:“沒有,我是因為感覺您是好人,所以才來見您的。”
張總盯著我,深深看了一眼,問道:“小靜,你說吧,是不是遇到難題了?”我沉默了,不知如何開口。我能直截了當地說,我需要一大筆錢嗎?我就是說了,他會真的給我嗎?張總見我不語,繼續說道:“小靜,你要真把我看成好人,你就直說吧,只要我能辦到,一定會幫你的。”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這個社會能讓我們分得那麼清嗎?人沒有絕對的好與壞,本就是矛盾的組合體。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也沒有無緣無故的壞,沒有永遠的好,也沒有永遠的壞,甚至我們不能看透自己,究竟是好是壞。
我鼓起勇氣,把阿蘭生病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當我說到她的生命不滿半年時,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說:“我們真的無能為力,走投無路了,實在沒有辦法,我才想起向您求援,希望您能幫幫我們,好讓我們陪阿蘭去大醫院治病,我們實在等不及了……”張總靜靜地聽我講完,我看到他的眼神有些驚訝,但不是懷疑,而是那種真切的同情!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小靜,你叫我說什麼好啊?”我以為他在責怪我,連忙說道:“張總,如果您有難處,沒關係的,我不會對您有半點怨言,我知道是我在異想天開。”張總搖搖頭,說道:“小靜,你不知道,我不是在怪你,我是被你感動了!你能為了小姐妹,為了沒有血緣關係的朋友,作出這麼大的犧牲,真是讓我由衷地敬佩啊!我為我對你的無禮,向你道歉!請你原諒!”
我真誠地說:“張總,謝謝您的理解。沒什麼,人與人之間,本來就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