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唱幾句,又是一片絹花扔上臺,還有花籃送上去。
渁競天他們沒有絹花,當然不會扔,便是有也不會,因為,包間裡除了渁競天,別人都懵了,這唱的什麼?怎麼一句不懂的?咿咿呀呀,沒完沒了,這不是繞樑,這都繞腦袋了。
渁競天再看看下頭,苦笑不得,下頭那夥漢子也是一臉懵,還拿手掏耳朵,茫然往臺上瞧。
娘哎,這小娘們兒唱啥呢?
唱的倆孩子也掏耳朵了,渁競天好笑道:“行了,咱們走吧。”
眾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忙站起來。
“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晚上要夢見女鬼了。”
杏子長吁一口氣:“幸好沒買那什麼花。”
要知道,買花的錢可是不會退回的,不管你用不用,銀子都已進了戲樓的腰包。
黎小澤歡呼:“那咱們去吃蝦餅吧。”
得了杜儀娘一個爆慄。
也不知那京城蝦餅怎麼做的,一團蝦肉粉粉嫩嫩,嚼著脆脆,透著茶葉的清香和海鮮的清甜。倆孩子一吃就上癮了。
渁朝兒拉著調子:“阿姆,吃蝦餅。”
杜儀娘頓時金剛變菩薩:“好,俊妞兒還想吃啥,有空,咱一家家吃過去。”
黎小澤吐舌,當年他們肯定是抱錯了孩子,俊妞兒才是娘生的。
渁競天一手攬住黎小澤往自己身上靠了靠,意在安撫。
黎小澤感動,一把抱住渁競天的大腿,仰頭問:“寨主,你才是我親孃吧?”
哈哈哈,眾人大笑。
杜儀娘額頭爆青筋,一把抓住黎小澤耳朵:“小兔崽子,老孃拼死生下你,還沒娶媳婦呢,就不認老孃了。皮緊了你。”
黎小澤哎喲哎喲叫,仍是抱著渁競天不放。
渁朝兒皺了臉,撲過來扒拉他的手,自己抱緊了渁競天:“這是我孃親,不準跟我搶。”
眾人再笑。
下了去,大堂漢子們感動的不行,寨主你再不走,咱就捂耳朵睡了。魔音灌耳啊。
一行人往外走,不過前後腳,那包間就被掌櫃的又轉給了別人。
正巧給他們賣花那小姑娘看見他們出去,狠狠呸了口:“土包子,窮光蛋。”
轉眼,又見有客人進來,眼睛一亮,迎了上去,腰肢扭得更軟了幾分。
他們選了一處有說書先生的茶樓進去,各色小點心吃了夠,聽了段神仙鬼怪的胡話,方才心滿意足出來。
漢子們紛紛感慨:“還是聽說書痛快,方才那是什麼什麼呀。”
這個說是賣身葬父的,那個說是新婚守寡的。
渁競天沒好意思說,其實那梨花白唱的是神女會人王。
淦州人世代傳誦下來的神女形象,可是披著五彩繽紛霞衣騎著花豹的。那梨花白模樣,在淦州人心裡,也只夠被神女坐騎踏一腳的。
文化不同,理解自然差了十萬八千里。
渁競天再次反省自己,以後不能由著孩子說什麼她就做什麼,萬一戲臺上唱一出富貴小姐私奔窮書生,俊妞兒有樣學樣,她可不得嘔死。
還是多講講女大王退兵迎娶壓寨夫君的好。
壓寨夫君?渁競天一愣,莫名掠過衛同委屈的臉:你都不心疼我了。
惡寒,渁競天打了個寒顫,那小子絕對是在涮自己,噁心自己睡不著覺。
真是個混蛋。
“汐兒?”一聲柔婉的聲音傳來,帶著主人的驚異與不可置信。
渁競天心裡一頓,腳步卻分毫未亂,眼睛都不眨一下。
遇到故人了啊。
“汐——,對不住,渁大人?渁大人!”
渁競天嘆口氣,停了腳,順著聲音望去:“你是?”
第五十九章 街上逢故友
黃尚善今個兒是出來檢視鋪子的,本來坐在馬車上等丫鬟去取她訂好的東西,丫鬟回來,車簾子一掀,她便覷見一張熟悉的臉,不自覺的便下了馬車走過來。
呼喚故人名無人睬,她想到傳聞,便試著喚了“渁大人”,果然,那個女子停了下來。
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黃尚善盯著那張熟悉的臉,半晌回不過神來。
渁競天不耐道:“你又是那金汐兒什麼人?這京里人人都認識她?”
黃尚善才回過神,訕訕笑了笑:“失禮了,實在太像…我是汐兒的…姐姐。”
渁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