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去了也不瞑目,如今,她對新進門的這個重孫媳婦是抱著相當的期望的,又何嘗不是拿她來試水的,既然成了長房媳婦,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過去的。
“老祖宗,老太太都在,那裡輪的上他們小一輩的當家理事。”裴三夫人再次開口道。
三房和七房也是裴老夫人嫡出的子嗣,這要是,裴三夫人與裴七夫人能在裴老祖宗面前說上話的關鍵原因。
裴三夫人也有點私心,如果裴奕涵一直克妻,一直沒有子嗣,那麼,他們三房的嫡長子就有可能將來繼承家主之位,她的大兒媳婦就有可能成為府中最新一代主持中饋的人選。
所以,她並不是很樂意老祖宗和老夫人培養一個出身低微的縣令之女。可這些小心思,她向來並不輕易顯露在外面。
“現在我們是在,可我們終有一天會不在了,如果不乘現在調教一下,將來想調教,恐怕都力不從心了。難得有這麼一個好苗子。你說呢,媳婦!”
“老祖宗說的是,不過……”裴老夫人恭敬回應,可她心中總是有一份不安定的感覺,這無關這個孫媳婦低微的家世,如果只有她有福氣制住涵兒‘克妻,的命格,就算出身不夠又怎樣。可她總感覺這孫媳婦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是讓人無法掌握的。
“好了,來日方長,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時,快摸,快摸,看今天誰到底能拔個頭籌。”
裴七夫人有些無奈地繼續看自己手中的牌,對這打馬吊她的興趣實在一般,也不像裴老夫人與三夫人那麼懂得該在什麼時候輸,什麼時候贏。
但她卻知道老祖宗叫她一起來的用意,她現在使喚的銀子除了公中的月例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又孤身一人,沒有依靠,每次老祖宗贏了錢之後,就會將錢賞給她這個孫媳婦。可她們以為這樣,她就能忘記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嗎?
雖然綠裳派了人盯住馮姨娘和惠兒,可這兩日來,並沒有發現什麼風吹草動,不過從馮姨娘數十年如一日地,從不間斷地為她房前的那盆花澆水看來,枯蝶判斷,這個人的精神意志是很強大的。
她也曾想過將李婆子的法子在馮姨娘身上故伎重演,可想了想,還是再觀察一陣子好了,趙媽媽被殺那天,馮姨娘房中並無人出府,所以,不可能是馮姨娘派人直接下的手,一定還有其他人,只是不知,這人是否和馮姨娘有關聯。
另一方面,枯蝶將進入過紅裳屋子裡的小丫鬟們關在一起,又讓綠裳說明是丟了什麼東西,這些丫鬟們關在一起,互相猜疑,互相攻訐,枯蝶早就派了一個二等丫鬟還有一個小丫鬟在隔間將她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最後,枯蝶根據報上來的話,確定了兩個最可疑的人選。
結果,這兩個倒都不是清白的,其中一個,雖然沒有偷紅裳的那支珠釵,卻向來手腳不太乾淨,偷過她的其他首飾。
另一個小丫鬟,也就七八歲的樣子,被帶到枯蝶面前時,早已慌成一團,沒等枯蝶使用什麼威嚇的手段,當下就將事情道了個一清二楚。
這小丫鬟偷珠釵也是被人逼的,逼迫她的人是裴五夫人房中的小豆,據這小丫鬟說,她家除了她之外,有一個重病在床的奶奶,還有兩個才四五歲的小弟弟,父親早就去世,只有一個孃親靠著給別人漿洗縫補衣服掙點零花錢,總之,又是一個小家的血淚史。
這小丫鬟為了貼補家用,就將府中不用的一些東西明裡暗裡偷偷地送出府去,然後讓家裡人變賣了來貼補家用,沒想到有一次讓裴五夫人房中的小豆抓了個現行,當下就要報到總管那裡去。
按著裴府的規矩,這盜竊府中財物的,要是被抓住了,可是要打五十大板的,這五十大板下去,哪裡還有命在,所以,這小丫鬟只好苦苦哀求小豆,放過她這一次。
後來,小豆倒也沒再提這件事情,反而給這小丫鬟給了幾兩銀子,有時有什麼繡活,也不忘記這小丫鬟,讓她做一些手帕,荷包之類的,掙一些零花。
這次偷珠釵的事情,小豆是這麼說的,說紅裳的這支珠釵本是別人用她的,那時,紅裳還在老祖宗身邊當差,很有體面,為了討好紅裳,她就‘將這珠釵送給了紅裳,沒想到,原本送她珠釵的人,這會又要討了回去,她也是沒法,不能當著紅裳姑娘的面要回來,只好請這小丫鬟將這珠釵偷出來,她找個匠人打個一模一樣地出來,然後再將這支珠釵讓小丫鬟給還回來。
小丫鬟很感激小豆往日對她的幫助,也相信了小豆的話,也是機緣巧合,那日,紅裳梳完頭,並沒有將這支珠釵放進首飾匣子裡,就放在桌面,這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