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郭全德就白白死了。那幾乎是賠了所有賭注的失敗,他接受不了失敗的苦果。
那副地圖是最後的希望,這也是他不得不來的原因。
終於,那倆馬車出現在了李承義視線裡,雖然很遠,但是他卻一眼認了出來,李承義摸了摸腰側的彎刀,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暴起。
嚴闖腰藏軟劍,扮成一個落魄書生,騎著一頭毛驢走在前頭。他看到鑼鼓巷的時候,天生的警覺與後天的培養,令他不由得全神貫注起來,這裡是一處絕佳的埋伏之所
後頭的車伕得了吩咐,不緊不慢的揮舞著馬鞭,將清瑜馬車的車速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狀態。
再往後,便是喬裝的蔣應隆,帶著五六個身手矯捷的王府護衛,隱匿跟隨。
嚴闖安全的進了鑼鼓巷,清瑜的馬車隨後也駛了進去。消失在了後頭的蔣應隆的視線之中。
就在這一剎那,巷口附近的一條小岔路一湧而出七八個壯漢,似乎早就預備好了一般。呼啦啦圍在了清瑜馬車的四周。清瑜聽到聲響,心中頓時一慌。那前頭的車伕什麼也不敢做,抱頭就滾下了馬車。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一個竄身就跳上了馬車,伸手將車簾子一拉,果然見車裡坐著個小丫頭。他嘿嘿一笑,手中已經抖開了一個麻袋,直朝清瑜頭上套來。
果然是來擄人的清瑜這刻竟然心頭一陣輕鬆,渾然不顧危險。最怕這人不來,既然來了,自己就能洗脫嫌疑
後頭喬裝的蔣應隆帶著侍衛已經快步跟了上來,見到如此情勢,心中大喜。忙抽出隨身兵刃,帶領手下撲了上去。那些壯漢萬沒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得迎了上去。誰知道這些壯漢看著兇惡,武藝卻是稀鬆平常,不過三兩個回合,便被蔣應隆一眾打得找不著北,一時哭爹喊娘,讓人目瞪口呆。
屋頂上的李承義起初被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也搞蒙了,難道還有別的勢力在打這個女娃的主意?當他看到蔣應隆一行人的出現時,立時發覺,這是一個請君入甕的陷阱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只是不知哪裡來的一夥人誤打誤撞,跌了進去。此時他哪裡還有心思去打清瑜的主意,慌忙掉頭就逃。
好巧不巧,這家人家的屋頂瓦片好久沒有修葺,被李承義伏在上頭這麼久,已經有些不穩。此時他急忙起身,立馬有幾塊被踩碎,哐噹噹掉了下來。
騎著毛驢正轉身的嚴闖被那跌下的瓦片碰了個正著,他抬頭一看,便看到一條黑影在頭頂。嚴闖大叫道:“賊人哪裡逃”跳起來踩著驢背竄身跳上了牆頭,循著黑影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蔣應隆拿下這夥壯漢,也覺得有些不妥,這幫人這麼狗熊,怎麼可能是做出那番大事的刺客?聽到前頭嚴闖的呼喊,蔣應隆精神一振,立即指了指後頭四個手下,命令道:“你們四個看著這些人,發出聯絡煙火,讓後頭接應的綁了這群人
回王府去。其餘人,跟我追”
清瑜扯開半套在頭上的麻袋,鑽出了馬車,看著一地嗚嗚直叫的膿包,心裡也有些疑慮:這夥人是哪裡來的?看這樣子就是街邊的混混而已……
李承義知道行蹤已經敗露,在襄陽城裡他失去了郭全德的支援,情勢就十分危急了,關鍵時刻,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命前逃。
嚴闖見前面的黑衣人兔起鶻落如履平地,武藝比自己還高半籌,便猜此人十有**就是襄王設下陷阱要抓的目標人物。他雖然傷愈未久,功夫未到全盛之時,但也拼命死咬著那人。
眼見前頭就要離開鑼鼓巷範圍,再往外走,便是一覽無餘的大路,李承義心中暗暗叫苦。他一咬牙,一個旋身,抽出了彎刀,刀勢詭異的朝嚴闖砍去。嚴闖去勢已老,來不及抵擋,只得把頭一低,堪堪避過對方這一刀。只是嚴闖那假裝書生戴的束髮方巾,被這凌厲一刀斬成兩半,連頭髮都削去了一撮。
嚴闖反手已經將軟劍抽出,迎著那兇狠的刀客揉身而上,呯呯砰砰,兩人刀劍相擊,瞬間對上了二十幾招。嚴闖雖弱那麼半籌,但是此時只想纏住對方,雖在下風,卻使得李承義丟手不開。
遠遠的似有呼喊聲傳來,嚴闖聽出是蔣應隆的聲音,急忙大喊道:“人在這裡”
李承義知道再不出殺手鐧,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他借一個虛招彎刀脫手,引開嚴闖的劍勢,左手懷裡一套,抓住一隻竹筒粗的鐵管,對著嚴闖一按機簧,立時有一股濃煙夾雜著暴雨一般的牛毛針朝著嚴闖撲面而來。
嚴闖雖然機警,卻架不住這暗器的雙管齊下,他滾身躲過牛毛針,卻吸入了少許那輕渺白煙。嚴闖只覺得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