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且父王母親之前也沒有跟她透一句底。一時方寸大亂,忙追問道:“清遠師傅從何知曉?可是真的?”
清遠點頭道:“王爺告訴我的,當時也是王爺與我縱論時勢,提起與保靖侯府的關係,才不經意說了一句。我聽後也跟郡主一般心中著急,思來想去,這門親事從門當戶對的角度來說,是不差的。只是不知道那位保靖侯世子如何,所以清遠斗膽請託師伯帶我去昭覺寺走了一遭。當面會了一會那位保靖侯世子。”
清瑜眼前浮現出那個白衣飄飄手持寶劍的少年,原來是他。大文學 。dawenxue
正文 一百八十、鏡花水月
(大文學 。dawenxue) 清遠見郡主愣在那裡,追問道:“郡主認識保靖侯世子?”
清瑜這才回過神來,陡然聽到這個訊息,她雖然是個成年靈魂,也有些沒有了主意。大文學。dawenxue只好點頭道:“之前見過兩遭。我們兩家是世交。”
清遠沉吟道:“那位保靖侯世子雖然人物不凡,但是這門親事卻是做不得的。我只擔心不好勸服王爺王妃。”
清瑜自然沒有一般閨閣小姐的忸怩,忙問道:“清遠師傅此話怎講?”
清遠一字一句道:“我看了他的面相,八成活不過弱冠之齡”
清瑜眼皮一跳,猜想道:“莫非是因為他幼年那個病?不是說已經大好了嗎?”
清遠嘆道:“連昭覺寺方丈法見也不得不承認,那個病必定是不治的。吳公子的心疾是孃胎裡帶來的,這種不足之症九成九是要早夭的。吳公子能延活至今,已經是一場造化了。什麼佛前供奉十五載,也是安慰家人的託辭。不過養在廟裡,能夠靜心安神,復發的時候少些罷了。但是吳公子又是紅塵中人,將來還要回到侯府去的。”
清遠的言下之意是已經給吳迢遠判了生死。竟然是先天性心臟病清瑜自然是知道的,放在醫學發達的後世,有這種病的人也是難以成人的,更何論是在這個時代一時之間,清瑜也顧不得自己的婚事,心裡為這位保靖侯世子惋惜起來,這麼年輕,這麼難得的一個男孩子……
清遠見郡主默不作聲,以為是關係到她的婚事不好開口,便道:“我知道此事有些礙難,若不是有什麼特別原因,王爺王妃也不會這麼早就為郡主定下婚事。只是我決不能坐視郡主你的將來託付在這樣一個人那裡。郡主放心,王爺王妃都很重視我,我痛陳厲害,想必他們一定會重新考慮的今日王爺不在府裡,我改日再來細細跟王爺說了此事。大文學。dawenxue”
清瑜回過神來,卻還是不知道怎樣表態。活這一世本就艱難,若果然如清遠所說吳迢遠是個福薄的,那父王母親給自己定的這門親事確實是會影響自己的一生。但是想起那個文雅穩重的男孩子,清瑜又覺得於心不忍。
清遠主意已定,也不久留,便告辭離開頤瓏軒回青羊宮去了。清瑜站起來相送,最後也沒開口說出一句話。
木樨窺見清遠走了,忙進屋來到清瑜面前。她見清瑜鬱鬱寡歡的樣子,也不知道清遠說了什麼,惹得郡主這樣。木樨想著讓清瑜高興高興,忙端出一個錦盒,對清瑜笑道:“頭先王妃命銀霜送來這隻盒子,說裡頭是保靖侯夫人送給郡主的一份禮物,還再三說東西貴重,囑咐我好生保管。郡主要不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清瑜一愣,保靖侯夫人送的?再聯絡到清遠那裡得來的訊息,以及王妃囑咐的話,清瑜看待這盒子便與一般禮物不同了。木樨見清瑜也不反對,忙將錦盒放在桌上,小心開啟。
主僕二人就見那錦盒裡正是一支碧水紋蝶戀花的玉釵,只看花紋雕工便知是極貴重的。
木樨看了歡喜,忙道:“保靖侯夫人看待郡主真是不同,這釵子不僅漂亮大方,還十分貴氣。”
清瑜心中一動,問道:“可知母親送了什麼回禮?”
木樨想了想道:“聽銀霜說,好像是王爺送了他慣常愛戴的明月佩……那也是王爺隨身了許多年的,光滑得像鏡子一般。我聽王妃說過,那玉料不說絕無僅有,也是鳳毛麟角的了。那玉佩還有些靈異,王爺離開成都去汴京的時候,就一直戴著保佑的。”
父王戴過的玉佩?那是男子佩戴之物。為什麼不是王妃回贈吳欣元禮物?答案呼之欲出,看來這兩樣東西,就是兩家定親的信物了。大文學。dawenxue
清瑜伸手拈起那支玉釵,上頭雕的三兩隻蝴蝶盤旋在層疊綻放的薔薇花旁邊,薔薇盛放在悠悠清漣之側,端的是栩栩如生,精妙別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