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了他,不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嗎?
長寧撫摸著清瑜的頭髮,由衷的道:“我家瑜兒到底是受過高僧點化的,災劫去盡,疾病全消不說,連這顆心也被洗練得通明剔透,事情看得比我這個做孃的,還要明白。你放心,為娘會大度,還要上上下下挑不出一點毛病。”
清瑜這才放心,她是知道,女人嫉妒起來就失去理智。而一旦大度起來,反倒讓男人心懷愧疚,更能得到尊重。
司徒老夫人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了,王妃的氣色雖好些,還是要多休養,便要辭去。
清瑜還有話想單獨對外祖母說,便對王妃道:“母親,難得外祖母來了。我想請她到我那裡坐坐,廚下還有幾樣新做出來的點心,都是鬆軟好克化的,瑜兒也想盡盡孝心。待會瑜兒再送外祖母去,可好?”
司徒老夫人什麼眼力勁兒,知道郡主必定不會無的放矢的,忙介面道:“說起來,我還真有點餓了。之前王妃、郡主送到我們府裡的點心都是極好的,很合我的胃口。”
長寧見清瑜與外家親熱,哪裡還有反對的,忙答應了,支撐著起身送母親。清瑜忙叫丫鬟們進來,照顧著母親,這才引著司徒老夫人往頤瓏軒去了。
等司徒老夫人在頤瓏軒坐定,從司徒府裡來的木樨領著紅藥、銀霜、簾紅、紗碧前來磕頭。司徒老夫人放眼過去,這幾個丫頭看樣子也算是老實得用,心裡便很寬慰。之前她雖然疼愛清瑜,卻不過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切罷了,如今見這個外孫女這般行跡,將來必定是不凡的,眼前這幾個丫鬟倒是好拴住心。司徒老夫人忙慈愛的將眾人拉起,含笑道:“也是你們的造化,到了郡主的面前。往後好生侍奉,用心學著些。將來王府必定不會虧待你們的。就是我,也看待你們與別人不同。”
眾丫鬟都知道這位司徒老夫人在司徒府一言九鼎的,聽了這樣的話,都有些受寵若驚,忙千恩萬謝。
清瑜讓她們上了茶點,便叫木樨將人帶下去了。
司徒老夫人也好奇,兒媳祈氏回府少不得話裡話外有些埋怨被郡主教訓的事情,難不成這個外孫女還要點撥點撥自己這把老骨頭嗎?
清瑜卻不是那個打算。她嫡親祖母姚貴妃現在看來,就不是仇人,也差不多了。一樁樁一件件沒少給自己一家添堵。外家就不同了,從外祖父外祖母到舅舅,甚至表哥玄應,對待自己一家那都是很照顧的,舅母雖有些不靠譜,但是論心地也不壞。故而清瑜對待這位外祖母特別尊敬,說話也十分客氣,道:“外祖母年邁,卻要為母親奔波勞碌,瑜兒身為晚輩,極為愧疚。且瑜兒這些年來,也一直無緣承歡於外祖母膝前,卻屢屢得到您的關愛,心裡一直記掛您。聽玄應表哥說,外祖母素日有些頭疼的毛病。我便留了心,找王府醫官要了個方子,將藥碾碎了縫在抹額裡,孝敬給您。只是瑜兒年紀小,不懂針線,都是紅藥她們幾個做的,還請外祖母不要見怪。”
說罷清瑜取出大小三條緞面的細緻抹額來,雙手奉上。司徒老太太見了自然喜歡,接過道:“郡主有心了唉,我攏共只有王妃這一個女兒,她又經歷這般艱難,我怎會不牽腸掛肚。就是郡主你,小的時候多病多災,我接到信,每每只能暗自抹淚擔心。如今好容易將你們盼回來,自然是歡喜。只是你母親雖有你這個可人心的孩子,沒有個兒子,日子也艱難。她苦苦哀求,我於心不忍,才有了後頭昭覺寺之事。這事情你舅母回去後跟我詳細說了,郡主的擔心不無道理,如今那位開方的劉大夫也被我們尋到了,請在府裡。郡主放心,此事萬不會被人知曉。”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清瑜知道這位外祖母雖然嘴硬不好在自己這個小輩面前認錯,但是看她願意照自己的辦法去做,便是心裡已經接受了。清瑜忙道:“雖然舅母大度,不會跟我這個小孩子計較,但是瑜兒急亂之下口不擇言,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外祖母幫瑜兒說和說和。不要讓舅母心裡惱我才好。”
司徒老夫人笑道:“這怎麼會?你舅母存心是好的,就是那劉大夫的方子可能霸道了些。這事她也有錯,回去已經跟我道了悔。如今好在結果尚好,王妃有了身孕,總歸是件喜事。我們不能時時守在王妃身邊照顧,好在這府裡她還有郡主這個乖孩子,往後郡主多看顧些,有什麼事,只管叫木樨來告訴我。外祖母就跟親祖母是一樣的。”
清瑜點頭道:“外祖母比親祖母還強呢。只是那劉大夫的方子,我始終放心不下。也不知是什麼藥,這麼霸道,母親犯病的時候,將父王與我嚇得不知怎麼好。這種偏方,通常人只往效應上說好話,卻不知有沒有什麼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