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來給寶陵郡主送靈的時候,他已經聽清瑜提起過。
而清瑜,卻是心中五味雜陳:可憐的涪陵,終究還是沒有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嗎?
正文 二百八十四、眾芳搖落
無相便問那武僧道:“丁公公有沒有說福王殿下有什麼行程安排?可會入寺參拜先祖聖靈?”
那武僧搖搖頭道:“這個丁公公打發來的小太監沒有說,只說福王殿下因雨阻路,或者會在黃陵鎮歇幾日。至於福王殿下會做些什麼,倒是沒有提及。”
清瑜是知道自己那個四王叔的,心思簡單,也不會刻意表現。會不會來感應寺還真不好說。只是想到涪陵真的嫁去大理,恐怕今生再難相會,清瑜便動了心思要見一面。只是怎麼開口清瑜也有些躊躇。當年陳帝的聖旨說得分明,清瑜是不能輕離感應寺一步的。
無相一看便知清瑜心中所想,略思忖了片刻,便對那武僧道:“你再去一趟鎮守太監府,問清情況。若是殿下要入寺,咱們也得有一番安排。若是福王殿下明確不會前來……”無相回頭看了一眼清瑜,繼續囑咐那武僧道:“你便轉問問涪陵郡主的意思。”
那武僧應命立即去了。
清瑜知道無相這是關照她們姐妹,忙上前謝過。無相斟酌片刻,還是將兩日前保靖侯世子來訪的事情對清瑜說了,清瑜聞言一愣。怎麼好好的,人都在這裡聚齊了?她試探著問道:“無相師叔,是覺得我與保靖侯世子相見有什麼不妥嗎?”
無相嘆氣道:“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最近事情突然多了起來。咱們感應寺本應該遠離紅塵,能不見自然不要見為好。”
清瑜不知無相擔心什麼,她卻是想見一見吳迢遠的。拋開那些過往交情不談,就是問問對方如今京城的局勢,還有表哥司徒玄應的境況也是好的。清瑜便斟酌著道:“師叔請放心,吳世子為人誠懇善良,絕非算計你我之輩。況且他保靖侯府與我們王府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也絕不會做出什麼不當的事情來。若是得便,瑜兒還想與他見一面,也好問問京城的形勢。若師叔不放心,大可一同在場。”
無相見清瑜這麼講,倒也不好把話說死,只點頭道:“等他再來的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清瑜也知道無相平素已經給她行了許多方便,自己總不好得寸進尺,只好不再強求。
果然無相的探問正中涪陵的下懷,涪陵便定下次日故地重遊,入寺禮敬。福王那人又是個無可無不可的,可憐女兒遠嫁異國,自然也就隨涪陵的意思。清瑜得到訊息,心中也一半悵然一半歡喜。果然如當年涪陵所說,這四堂姐妹眼看便做流雲散了,寶陵靜靜入土已有兩年,涪陵一去又是山長水遠,自己在這感應寺還不知待到什麼時候。只有應陵一人,倒是在京城過得滋潤。
第二日雨勢果然小了些,福王與涪陵郡主乘坐滑竿上山也稍微方便了點。清瑜早就來到山門處等候,見到福王與涪陵到了,忙迎上去行禮。
福王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心中也有些替清瑜這個侄女兒抱屈。他將清瑜扶起,和善的道:“瑜兒不必多禮了,你四嬸嬸沒少唸叨你。我看你的樣子,雖然清瘦些,個子倒是高了不少,氣色也好。總算是放心了。”
清瑜規規矩矩道:“多謝四王叔四嬸嬸掛念!瑜兒福薄,不能常在長輩面前盡孝,還請叔叔嬸嬸見諒。涪陵姐姐安好!”
涪陵走上前,拉了清瑜的手,想說什麼又有些不知從何說起,眼中淚珠便在打轉。
清瑜怕涪陵人前落淚,傳出去不好,忙道:“四王叔、涪陵姐姐一路辛苦,就別在這風口站著了,請裡面說話。”
無相一直站在清瑜身後,見她們敘完了家禮,這才上前見過福王。福王雖不信這些佛道之事,不過感應寺的淵源他還是知道一些,對待無相就比對待丁得祿之流客氣多了。
無相便陪著福王入寺敘話,清瑜想拉著涪陵跟在後頭。卻被涪陵附在耳邊低聲囑咐道:“我跟父王說了,就到你那兒去說說私房話。省得跟在他面前開不了口。”
清瑜知道福王疼愛涪陵,便點點頭道:“那姐姐隨我這邊走。”
二人剛進房門,涪陵便再也忍不住,趴在清瑜肩膀上嚶嚶哭了起來。清瑜恍惚間又回到了兩年前,涪陵也是這般傷心無助。自己好不容易鼓勵了她勇敢去追求心中所愛,誰知兩年過去,卻仍然是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清瑜知道涪陵特意跟自己獨處,便是有話要說,忙讓簾紅紗碧帶著秀眉出去了。涪陵哭了一陣,更覺慘然。清瑜只好溫言勸慰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