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便叫了紗碧進來伺候。吳迢遠到底大了幾歲,對於自己心中所想,已經有了感知。他倒是沒想過要跟清瑜說些什麼出格的話,只是覺得這麼坐著說說話,便已經很好。
清瑜見吳迢遠貌似還有些不自在,以為他還在為涪陵的出現懊惱,忙道:“我不知吳大哥今日造訪,倒不巧與涪陵姐姐撞個正著。有些事我也知曉,不過我勸了涪陵姐姐,她也明白事理,不會再糾纏吳大哥了。”
吳迢遠聞言臉色一紅,忙分辨道:“清瑜小姐有所不知,此事全因涪陵郡主一方而起,我……”
清瑜笑著搖頭道:“吳大哥無須解釋。我都知道。兩年前涪陵姐姐來給寶陵姐姐送靈的時候,便向我吐露了心事。不瞞吳大哥說,我當時是鼓勵涪陵姐姐去努力爭取的。只是我也知道,這種事情本就是你情我願的,吳大哥無意於此,也是沒有緣分了。”
吳迢遠聽說還有這麼一遭,臉色是關公變曹操,紅了又白,一時不知怎麼應對。
清瑜當吳迢遠面嫩,正欲轉過話題。吳迢遠卻突然道:“清瑜小姐為何鼓動涪陵郡主如此行事?”
清瑜微微一愣,笑道:“吳大哥莫怪,我只覺得你與涪陵姐姐倒也般配,只是沒有問過你心意,是我僭越了。”
吳迢遠低頭,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那你可知我心意?”
清瑜一震,這……她回頭一看,紗碧這丫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溜出去了。屋裡只有她與吳迢遠兩個。清瑜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吳迢遠此話已經算是表明心跡。可是……怎麼面對表白,清瑜還真沒有一點經驗!
兩人就大眼瞪小眼這麼僵著。
過了好一會,清瑜才笑著打破尷尬道:“吳大哥的心意我卻不知,莫非吳大哥想要我幫你去跟人家摸個底?這事恐怕不行,一來,我在這感應寺中,見到的除了和尚就是和尚,哪裡見得到吳大哥的心上人?二來,吳大哥真要找人幫忙,欣元姐姐不是更合適嗎?莫非吳大哥對著親妹子還不好開口?”
吳迢遠見清瑜打哈哈避過這個話題,心中不知是輕鬆還是失望。他傻笑了笑,想到清瑜還有三四年方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便也住口不說下去。倒是清瑜這玩笑話提醒了吳迢遠,自己的妹妹吳欣元恰好與清瑜交好,將來倒是可以讓妹妹替自己出面探探口風,總比現在這般孟浪來得穩妥。
吳迢遠也是有感而發,若不是聽說清瑜想撮合自己與涪陵,太過擔心,方才脫口而出。如今二人化解了尷尬,都刻意避開這種話題,只說些京城人事。陳國朝堂如今暗流洶湧,明眼人都看出來會有一場大變。吳迢遠這次跟隨佟將軍來延州,也是保靖侯授意,想要兒子暫時離開京城這複雜的情勢,求個清靜。
清瑜想知道父王在隴南的情況,她曉得保靖侯常有家書送回京城,便又追著吳迢遠多問了幾句。吳迢遠自然對清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清瑜從他口裡方才知道,隴南情勢也是不容樂觀。父王隔幾個月給自己送封信,多是報喜不報憂。一想到陳國如今內憂外患,清瑜倒真是擔心不已。
正文 二百八十六、噩耗傳來
等吳迢遠起身告辭的時候,雙方反倒因為國事話題去除了一開始的尷尬,都有些憂心忡忡。
吳迢遠安慰清瑜道:“清瑜小姐也不用太過擔心,父親與嘉王殿下同心協力,縱然時局艱難些,他們兩位都是有真才實學的,必定能自保無虞。”
清瑜笑了笑道:“我知道。只是我與外界傳訊不便,許多事情都後知後覺,難免惦記。往後吳大哥要是有了隴南的訊息,不妨差人來告訴我一聲,也好讓我安心。”
吳迢遠點頭道:“我若有了父親的訊息,一定親自登門來告知清瑜小姐!”一想到多了這麼一個機緣可以與清瑜來往,吳迢遠心中也有些雀躍。
清瑜將吳迢遠送到門口,便道:“我還要去祖師殿尋涪陵姐姐,就不遠送了。我父親在黃陵鎮上安置了一個米鋪,吳大哥若是有什麼不便之處,只管去找那裡的晏掌櫃,我會囑咐他盡力為吳大哥行方便的。”
吳迢遠雖不知清瑜這是刻意關心,還是自然流露。到底覺得清瑜待自己不同,心中歡喜,忙點頭應了。
二人分道揚鑣,清瑜不一會便到了祖師殿外。
守門小沙彌恭敬對清瑜行了禮,清瑜便問:“涪陵郡主還在裡頭嗎?”
那小沙彌道:“迴護法的話,涪陵郡主在偏殿休息。”
清瑜點頭,徑直進了偏殿。涪陵早就聽到外頭人說話,忙起身將清瑜迎了進去。
清瑜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