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重重困難下,她也是這樣如磐石般站在那裡,毫不退縮,一個一個的去解決難題。
蘭英蓮轉身進房,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你也進來吧,我有事問你。”
魯先生一愣,快步跟了進去。
兩人坐下,蘭英蓮道:“軍營那邊,你可否暫時告個假?”
魯先生不解,但還是點點頭,“我跟千戶大人告了半月假,算算還有兩日,等兩日之期一到,我再去補一月假就是了,左右從忠州班師之後,整個河北衛軍處於休養生息的時期,軍中沒多少事情。”
“如此正好。”蘭英蓮略作沉吟,又問,“駱厚德你打算如何處置?”
魯先生抬頭,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他曾兩次就如何處置駱厚德的事問她意見,她都厭惡至極,避而不談,怎麼才幾個時辰,她卻主動提起?
第241章 明爭暗鬥
短暫的驚訝之後,魯先生心裡一凜,當年她就放了駱厚德命·…這一次她莫不是又心軟了?心裡如是想,魯先生沒有立時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王妃回王府時,也不知天黑了沒有?她看將軍臉色不好,肯定擔心,要不明日一早將軍讓榮姑姑去王府給王妃報個平安吧
他一向將蘭英蓮視若神明,這還是頭一回違揹她的意思,說完不免心虛,偷偷看了她好幾眼。
“你不用拐彎抹角提醒我以芮兒為重。”蘭英蓮看見魯先生露出訕笑,喟然一嘆,垂下目光,“孰輕孰重,我心裡還有分寸。”
魯崇明生性魯直,鮮少動心思去疑心旁人,連他都認為她在駱厚德的事情上缺乏判斷,足可見她從前行事是何等的荒唐可笑。一點溫情矇蔽了她的心,她與那個一葉障目的漁夫有何分別?若不是魯崇明去查駱厚德,她還會自欺欺人到何時?每次疑心駱厚德時,她總會想起自己被阿泰帶走時,駱厚德被幾個侍衛壓在身下,痛苦捶地的樣子,以此為其開脫。
此時她突然想,她一次次在心裡為駱厚德開脫,真的是因對駱厚德情分,還是不敢正視自己錯信他人的恥辱?
誘敵失敗被虜,本已是奇恥大辱,再添一樁錯信他人······
想到這些,她又想起了自己遠在北疆的兄長,若不是他百般周全,她現在還能是人人敬重的英雄嗎?
不是。
悠悠眾口加諸她身上的罪名足以讓她死上好幾回,而此時,她的血肉恐怕早已化為一捧血泥了。
端起杯中的冷茶喝了一口,蘭英蓮緩緩開口,“你將駱厚德安置在何處?”
魯先生此時已經明白,蘭英蓮打聽駱厚德,肯定不是因心軟,便認真地回答:“屬下在東城租了一座獨門小院·駱厚德被屬下關在院中,將軍放心,四周住的都是每日為生計奔忙的販夫走卒,這些人為一日三餐自顧不暇,不會留心鄰居家裡的動靜的。
“那也未必,市井多生長舌婦·那些好事婦人不得不防。”蘭英蓮沉吟片刻,“而且,駱厚德雖然智計頗多,但說到底只是一介書生,從關外到京城四百餘里,中間要越過邊軍守衛的重重關卡,他是如何做到的?所以我方才細想過,他可能有同黨……”
“啊?”魯先生一直在琢磨如何揭露駱厚德偽善一面,從未想過駱厚德會有同黨·聞言很是吃了一驚,記起小院只有區區六人把守,他立刻站起身,“屬下去看看再來。”
蘭英蓮看看桌上的沙漏,不不到宵禁的時辰,點點頭,“今晚你不用回來,留在小院,對駱厚德嚴刑逼供,一定要儘快弄明白他是否還有同黨,遲恐生變。”
“屬下明白。”
魯先生剛要出門,就聽門外傳來稻香居下人的回稟:“老爺,狗兒他爹求見,說是有要事。”想了想·又補了句,“他手中有老爺的名帖。”
蘭英蓮聞言看向魯先生·魯先生臉色頓時發青,壓低聲音解釋:“來人是屬下留在東城看守駱厚德的人,他此時過來,肯定是那邊出了事。”說著,他撩簾匆忙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魯先生回來,看見蘭英蓮,小聲說:“將軍,駱厚德死了……”
死了?
死了……
死了!
蘭英蓮愣住,一時心裡五味俱陳,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魯先生又道:“屬下留下的幾人中有粗通醫理的,他說好像是心疾突發……將軍,你看接下來如何行事?”
蘭英蓮聞言回過神來,想了想,“天氣暑熱,運兩車冰過去鎮住屍首,我設法調遣十人隱在暗處守住小院,至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