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骨子裡溶著驕傲肆意的夏淺淺。
不要這樣,輕易讓心流淚。
好一會兒吹夏回過神來,躺在長凳上稍稍休息,然後站起來開啟門往外走,剛開門就見到徑直朝這邊過來的正選,“已經結束了嗎?”
走在最前面的龍馬看著吹夏臉上溼溼的水,連兩頰的頭髮也溼了,劉海一簇一簇的,領口明顯的水跡,皺眉:“怎麼回事?”
怎麼看起來那麼狼狽?
“啊,溼了一下臉。”
“喏,擦了再回去,媽媽會擔心的。”龍馬扔過兜裡的紙巾,囑咐。
吹夏接過紙巾朝大家揮揮手,錯開身向外走。練習場的人走了個七七八八,剩下幾個在收拾球場。吹夏走過去,蹲下身撿起球,旁邊的幾個人看到是吹夏驚得忙站起來鞠躬:“淺間前輩!”
吹夏擺擺手,朝著其中一個看起來很陌生的人笑道:“誒,青學的新生?”
“是。我是今年剛升上高等部的雲則亮,請多多指教。”
“剛進網球部?”
男生很靦腆的點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姬,比起論壇上的照片好看多了,臉上未乾的水跡閃閃發光,耀眼。
“還習慣嗎?”
“嗯,前輩們都很照顧我們。”
“那就好好努力加油。”
“是。經理!!”雲則亮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彎腰行禮,鄭重大聲。
“……”吹夏無奈。好吧,估計她這經理的頭銜不容易取下來了。
接連幾個拋球進筐,感覺手靈活了許多吹夏才停下來,望著站在網球部門口的方澤洋子,輕聲問道:“方澤同學每天都會來網球部嗎?”
“嗯,方澤前輩每天都會站在那裡等部長一起回家。”男孩忽地想起學校網站上寫的緋聞,立時結巴,忐忑道,“呃,淺、淺間前輩,我……”
“呵、沒事。只是問問。”吹夏輕笑,問自己:要放下嗎,夏淺淺?
一片沉默。
她朝男生眨眨眼睛,“我也覺得方澤同學和手冢君十分好呢。”說罷她低下頭嘲笑了一下自己的虛偽,又說話,“雲則同學,龍馬出來以後請轉告他我有事先走了,今晚就不去他家吃飯了。拜託。”
她直起身子看了眼休息室,彎彎嘴角,轉身離開。
“淺間同學,”走出網球部剛好迎向方澤洋子的目光,軟語柔笑的跟她說話,“你好。”
“你好,方澤同學。”
方澤洋子娟麗的臉上掛著絲絲明媚,輕聲道:“要走了嗎?不等大家一起嗎?”
“啊,不用,反正又不同路。”
是啊,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不同路就是不同路,就算遇見了還是會分開。
吹夏灑然一笑,“再見。”
手冢一家
等到網球部一行人整理好出來就只看見站在門口的方澤洋子,半點不見吹夏的影子。龍馬皺皺眉,拿出電話剛想撥號就看到雲則亮走到他面前:“龍馬同學,淺間前輩說有事先走,晚上不去你家吃飯了。”
“知道了。”使勁蓋上電話,龍馬墨綠的瞳孔顯出不滿,以及擔心。
“啊?為什麼吹夏不等我們就走掉,為什麼,大石,為什麼?”本來心情甚好的英二聽了雲則的話很失望,撲到大石身上一直追問,眨著大大的眼睛裡面滿是失望。“說話不算話,明明答應我要等我的,哼哼。”
周助揉揉英二火紅的頭髮,這個人活得真的很純粹乾淨:“嘛,英二,明天上學就能見到吹夏了啊,我想夏姬一定有事吧。”轉頭看著貞治,“貞治也注意到了吧?”
乾貞治拿著網球袋的手僵了一下,“嗯,吹夏剛剛哭過的機率是百分之一百。”
掩飾的手法很幼稚,或許說根本就沒打算掩飾,自然很容易被發現。
“淺間同學是不是碰到困難了,總覺得這次回來以後變化很多啊。”思考良久的大石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周助看著不動如鐘的手冢——應該是僵住了吧,牽了自家弟弟揮手同大家告別。
回家路上,沉默良久的不二弟弟終於開口:“淺間前輩曾經是網球部的經理嗎?”
“嗯,手冢在德國治病期間,吹夏幫忙管理網球部,代理經理。”
“很厲害嗎?”為什麼大家見到她都很開心。
“呵,說是代理,卻是網球部不可或缺的存在。”周助眯著的眼睛微微睜開,望向悠遠的天空,只是後來,突然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