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得那麼徹底。
害大家都瘋了似的找人,找得昏天黑地不分晝夜,全然不顧已近極限的身體狀態,要不是龍馬的父親帶著她安好的訊息出現,他們或許還會一直找下去,直到倒下。
那件事以後網球部的隊員七七八八的倒了一大片,吃藥的吃藥掛水的掛水,休息了好一陣子才又重新恢復到以前。
只除了一人,
——手冢國光。
夕陽西下,斜影長長中走在回家路上的兩人分外沉默。
手冢一如以往的面無表情,其冰山外號愈發穩固,心緒變化變得越發不動聲色,讓人難以捉摸。走在他身側的方澤洋子抬眼輕輕看了他一下,抿唇拭發,清緩道:“沒有關係嗎,手冢君……如果需要,我可以代你向淺間同學解釋一下。”
“……不用。”手冢拿著網球袋的手緊了緊,然後又慢慢鬆開,聲音清冷平緩,“我自己會處理。”
他的鳳眸深深的沉下去,眼前似乎再次浮現吹夏那張滿是水跡的面龐,長髮衣領也一併溼掉,那雙杏眼盈光流閃帶了絲微紅,望見他們微微避開了去偏頭離開。
安靜、沉默、以及無奈。
那不是青學的夏姬該有的修辭。
淺間吹夏……
回到家裡時手冢媽媽正在廚房做飯,手冢爸爸陪著手冢爺爺在客廳下棋,家裡一如以往般沉靜肅穆。
恍如嚴謹的悠遠的古館,大氣而厚重。
“我們回來了。”
方澤洋子站在門口微微鞠禮,放下書包進了廚房,瞬時安靜的空間裡傳出她和手冢媽媽的輕談細語,為清冷的家蒙上一層溫軟。
手冢放下書包走到棋盤邊,跪坐,問候:“爺爺、父親。”
“嗯,國光回來了?”手冢爺爺見自家孫子回來,緩聲道,“來,陪爺爺下一盤。”
“是。”
手冢點頭,盤腿坐在父親原有的位置。手冢爸爸見狀拍拍自家兒子的肩,鬆了眉梢,回房看書去。
跟一個棋藝自己強的對手下一盤永遠贏不了的棋真是折磨。
還是回去看書的好。
其實手冢爸爸的圍棋下得極好,只是手冢爺爺比他更好,碰上這樣的棋道高手手冢爸爸雖然卯足全力還是會兵敗山倒。
“不用重新開始,我們接著下就行了。”
“是。”手冢捏起黑子仔細看著棋盤,細思良久才放下一子。
棋盤上手冢爸爸的黑子與爺爺的白字廝殺的慘烈,兩方各據半壁江山。略看一下似乎不相上下,但是細看就知道黑子已經被逼到絕境,想要反擊很是困難。
他忽然想起吹夏曾經說過的話:“下棋呢比得就是佈局破招,落一步破十步,一局下來陣亡的不是車馬炮,而是腦細胞,既累人又費神。”
彼時她還是青學的學生會長,領著學生會組織每月一次的全校主題活動,既為培養大家共同的興趣愛好又為豐富大家的校園生活。
在那一月的圍棋活動期間,她因看中了那份冠軍獎品,在學校守了一個月的擂臺,下了一月的圍棋,直下得她要吐血,直到最後氣息奄奄狀的折桂領獎:“終於領回來了,要不我這精神損失費要找誰陪啊?”
那時他才知道吹夏下得一手好棋,也是那時他才發現自己對她如此不瞭解。
其實到現在手冢也覺得自己對她的瞭解相當少,少到即使她說了喜歡還是會輕易的消失。
“怎麼辦,手冢君,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仍記得吹夏說這話時的表情,漂亮的杏眼緊緊的看著你,嘴角輕輕的勾起,眉色含春水波盪漾,語調軟軟的聽起來感覺似是漫不經心,但手冢卻從中感覺到了她的緊張。
那一刻,他的心驀地飛揚飄轉,整個人恍恍惚惚似乎辨不清方向。
回過神來只聽到那個婉轉的女聲徑自說著:“你現在可以不用回答我,等你拿到全國大賽冠軍的時候再回答也是一樣,當然,要好好考慮哦。我這雖只是一個小村,但自認還供得下你這尊大佛。”
她的聲音清揚翻轉,似叮咚奔躍的泉水俏皮歡快:“要不,我們訂一個約定吧,如果你拿到冠軍我們就約會,呵呵……”她眨眨眼,吐舌,“我相信手冢君一定會做到的。這樣說起來好像我佔便宜了啊。”
從來沒見過哪個女孩子這樣張揚的告白,沒有給告白物件一點說話的時間,自顧自說。說完以後也沒有像其他女生一樣害羞的低下頭,反而睜著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看著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