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下月初還要親自帶使團來面見皇上詳談。本來朝裡的大人們都上摺子要皇上依軍法責罰殿下一百脊杖,可林大人說要想和議就得給灼華國使團留足面子,就不能重罰殿下,還得讓殿下出面安排使團來朝的相關事宜,以示議和誠意,皇上這才為殿下減了刑。”
這樣,北堂墨突然來議和的邏輯就說得通了。
議和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幫南宮信解圍肯定是真的。
這麼想著都不覺得那個人有多缺德了……
減了一大半的刑就已經把他打成這樣,彥卿一想著原本會有一百脊杖打在他身上就不寒而立。
想起南宮儀日前那一副來找茬的模樣和撂下的那些話,彥卿不禁問道,“那些上摺子要重罰王爺的是不是全是些南宮儀的人?”
這要真是南宮儀存心使壞,她想什麼法子也不會讓他把日子過消停。
綺兒連連搖頭,皺起眉來,“說來怕姐姐不信,那些上摺子的大人多是與凌將軍有些淵源的。”
凌辰讓人攛掇皇帝重罰南宮信?
在這件事兒上凌辰和他應該算是一條船上的,狠罰了南宮信肯定也輕饒不了他,怎麼想他也不該給自己找這麼個麻煩啊。
“凌辰受了什麼罰?”
“聽說凌將軍罰了一年俸,被派去西南守邊了。”
罰凌辰的錢,卻要兒子的命,這皇帝到底想當誰的親爹啊!
“憑什麼啊!”
剛才不讓綺兒出聲,這會兒喊得比綺兒剛才還起勁兒……
綺兒忙不迭地提醒她小聲,放輕聲音道,“據說也是林大人勸皇上的。”
“哪個林大人?”
怎麼從沒聽過有這麼號人物?
“就是殿下回朝那日,陪皇上一起到馬車裡看殿下的林阡林大人。”
是那個讓皇帝都跟著他的思路走的文官老頭兒。
能同時為南宮信和凌辰說話,還都說成功了,這人不但得有本事,還得有位子才行,“這林大人當的是什麼官?”
“他原是管刑獄的,如今頂了相爺的位子,還是四殿下的老師。”
心思細密,能抓重點,像是管刑獄的,跟皇帝說得上話,能左右皇帝的決定,像是當相爺的,張嘴就文縐縐的,一句話拐三個彎兒,也像是當老師的。
唯獨“四殿下”三個字在這句話裡不合邏輯。
打來到這兒起就只在宮宴裡見過這四皇子一面,別說想不起來他什麼模樣多大年紀,就連他叫什麼也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四殿下是……?”
綺兒對她這一臉迷茫倒是不覺得意外,“四殿下名諱為仕,封王離宮之後就深居簡出,如今尚不到分理政務的年紀,姐姐不知道他也是正常。”
深居簡出。
大部分時候這詞可以有很多種解釋。
但彥卿這會兒對南宮信這個毫無存在感的弟弟一點兒好奇心都沒有。
她現在就好奇眼前的一件事兒。
“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你都是從哪兒知道啊?”
早先那會兒問她什麼都說王府裡有女婢不得過問政事的規矩,現在怎麼該她知道的不該她知道的她全知道了?
知道些舊事兒也就罷了,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小丫鬟,不打電話不發簡訊不玩微博不上QQ的,這些時鮮資訊是從哪兒來的?
綺兒完全沒料到這話這樣就能一下子轉到自己身上,著實愣了一下,才低下頭道,“姐姐問的這些事兒如今哪個王府的下人都清楚得很,只是沒人敢拿來說罷了。當奴才的都是看主子臉色過日子的,主子高興奴才的日子就好過,主子心煩奴才就得小心謹慎,主子有難奴才還要趕早為自己做打算……姐姐有殿下護著,自然不用在這些事上勞神……”
看綺兒紅了眼眶,彥卿忙上前拉著她的手,“你別怕,我就是隨口一問。”
綺兒搖搖頭,“姐姐恕我直言,如今府裡這些下人表面上對殿下都是畢恭畢敬的,但哪一個不是做足了幾手打算,巴不得殿下……”
彥卿伸手輕輕拍了拍綺兒的肩,本來以為讓她當頭兒她的日子會輕鬆些,現在看來反倒是難為這個小姑娘了。
“你放心,他們的那些準備這輩子都甭想用上了。”
☆、四皇子
顧忌著他身上的毒,賀仲子用藥用得格外小心,結果就是他一連幾天唯一在做的一件事兒就是忍痛。
賀仲子反覆叮囑不要讓他亂動,但彥卿發現在這